句高,那种稚气的负气,使得杨文骢忍不住好笑:“啊呀呀!好大的脾气!又像当初摘首饰,脱绣衣,痛骂阮圆海的那番光景了。”
“是呀!”这一下让香君抓住了理,“阮、田同是阉党,阮家妆奁尚且不受,倒去跟着田仰?”
杨文骢未及答话,相府总管在楼下高声催了:“夜深了!快点下楼上轿,还要赶到江边去呢!”
“听见没有?”杨文骢对李贞丽说,“知趣些吧!”
“什么知趣!”香君厉声抢白,“我就是不知趣。”
“你不知趣不要紧,只怕连累贞娘!”杨文骢沉着脸说,“虽是假母,待你不薄。你又如何忍心看着你假母在江宁县大堂上受辱!”
这句话吓坏了李贞丽,“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了!”她说,“大家帮她梳头穿衣。”
于是丫头老妈子,在李贞丽指挥之下,一拥而上,连杨文骢也上前帮忙,想按着她坐下,为她梳妆。香君如何肯从,疯了似的,拿着那把诗扇,不问是谁,没头没脑地乱打,特别是对杨文骢,打得格外厉害。
这一阵打,打出李贞丽的气来了,“算了,算了!”她的声音显得极不耐烦,“就这样子抱她下楼!”
“我死也不下楼!”香君放声大哭。
一哭把大家的手都哭软了,而香君就在他们这相顾疏神之际,一头撞向粉墙,任凭李贞丽眼明手快,还是不曾拉住。香君撞破了头,昏倒在地。桃花般鲜艳的血溅上了粉墙,也溅上了诗扇。
“嗳!”贞丽也哭了,赶上去搂住香君,“你不嫁就不嫁,怎么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于是丫头老妈子,七手八脚地将香君抱了进去。杨文骢在外屋,只听见贞丽在叫着拿刀创药,然后是香君嘤嘤啜泣和贞丽劝慰的声音。
楼下却又在催了,话很难听:“怎么回事?骗了银子不上轿,莫非真要我们上楼拿人?”
“管家,管家!”杨文骢赶到楼梯口,不说香君撞墙,只说,“你略等一等,她们母女难舍,也可怜的!”
等他回过身来,只见李贞丽愁眉苦脸地走了出来。“杨老爷,这情形你自己看见的!”她问,“你说,有啥法子?”
“我有啥法子?”杨文聪双手一摊,“宰相的势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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