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软麻xue”,哪里是“暗眩xue”,如何是“两指点”,如何是“单指点”,又如何是“膝盖撞点”。
“你只记住,致命的只有九个xue。”石秀把“脑后”“气海”诸xue,交代得特别明白,特别叮嘱:“我只懂如何护身,不懂点xue,更不会‘解法’。你可千万莫去瞎试,胡乱伤人。”
“师父请放心。若是我不听你老的话,任凭处治。”
见张中立对“师父”这般敬重,快活三暗暗心喜。本想等他们混得熟了、交情厚了再开口商谈,照眼前的投机,还等什么?
于是到日落黄昏分手的时节,他将张中立拉到一边,悄悄订下了后约,约他明日中午在王六酒家吃酒。又格外叮嘱,莫说与石秀得知!
第二天日中,张中立擎着个金丝鸟笼,逍遥自在地来赴快活三的约。一到王六酒家,快活三从小阁子里迎了出来,携着手进去一看,只见两副杯筷,一瓶上好官酒,四个极精致的冷碟,已摆设得停停当当,是专候客的模样。
“快活三!”张中立笑道,“今日这顿酒,吃下去怕不落胃。”
“咦!这叫什么话?”
“必是有事要支使我,且不是省力之事,不然不得这等破费!”
“你说这话也不摸摸良心?你少吃了我的?”快活三捺着他坐下,“闲话少说,先坐了吃酒。不是什么费力的事,你尽管开怀畅饮。”
彼此原是玩笑开惯的,张中立便笑嘻嘻地坐了下来,说过两句闲话,开口动问:“那‘不费力的事’是什么?”
“只要你跟你干娘说一声,将胜文放了出来。自然也不会叫她吃亏,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她一个人捧不动!”
“还说不是费力的事!”张中立叫了起来,“三百两银子要她放胜文,只怕天王老爷去说都不成功。”
“不成功也要成功!这不是别人的事。”
“是你的?”
“我?”快活三笑道,“若是我,就算你干娘肯了,胜文也不肯。”
“这话倒说得再实在不过。”张中立笑过了却又皱眉,“我倒想不起,还有哪个是胜文看得上眼的?”
“天下之大,怎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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