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同船合命,船到江心有了漏洞,总该想法子堵塞才是,光是吵嘴,不受商量,莫非真个等船沉了一起丧命?”
巧云不响了,想想他的话也有理;再回头细思石秀的警告,知道是碍着潘公和杨雄,怕伤了他们的心和面子。只要石秀有这投鼠忌器的顾虑,就算拿住了他的短处,诸事无碍。
“本来,胡头陀的木鱼也敲得蹊跷!”巧云说道,“一条死巷子,报了晓不走,难怪人家小心。”
“我也知道不妥。从今以后,再不叫胡头陀来报晓,省得惊动闲人。”
“既然如此,你还怕什么?”巧云有意将声音提高了些,“我这里再严密不过,望不见影子,听不见人声,谁知道我这里的事?”
这一说,海和尚的心思又活了。“就怕睡得过头!”他说,“为求安妥,只有拼着一夜不睡。”
巧云心想,这也不妥,海和尚到底不是金刚不坏之身,来一次便是一夜不睡,第二日白昼,是个当家的大和尚,又有多少琐事劳他的神!一次两次已难以消受,日久天长如何支持得住?“我倒有个计较。”巧云说道,“多与迎儿些好处,叫她坐夜!”
“罢,罢!”海和尚说,“正在发身的女娃儿家,贪吃爱睡。睡得沉时,打个急雷都惊不醒她,没的倒误了大事!”
这真正是件大事,却没个区处!巧云疼他,咬一咬牙说:“你莫管!拼着我一夜不睡,到时候叫醒你就是。”
这般情深意厚,海和尚越发说不出从此断绝往来的话。巧云倒也真爱惜他的精神,一番缱绻,叫他闭着眼睡,自己端张椅子危坐,倦意上来,只睡了去时,身子往左右一侧,自然惊醒,再也不愁不能及时唤醒床上的人。
然而这夜却不烦她叫,海和尚心境不宁,睡得不沉;蒙眬中听得鼓打三更,一仰身坐了起来,披衣下床,但见一钩残月,炯炯双眸,巧云正全神贯注地望着。
“到底还早,”她劝他,“不妨再睡一会儿。”
海和尚本想答话说:早早离了这里,才得安心。但这话在巧云一听定不中听,所以这样回答:“累你坐守,我怎能安心睡觉?不如早早走了,好让你安睡。”
巧云当他是真的体贴,越有恋恋不舍之意,怎奈空留无益,只好悄悄送他出门。等回到卧房,在枕上翻来覆去,想到石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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