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消失了,房间里的设施都消失了,最后连他的身体也消失了,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那是人的精神的归宿,一片黑暗,一片混沌,就似是诞生前的母胎之内,温暖,安定,身处其中而不知航向,任意漂流。一切现世的病痛和折磨、疼痛和虚幻的快乐,都飘远了。
然而天父仍然没有放弃他,尽管他并不曾受过洗礼,并不算是祂的信徒,但天父依旧是赠予了他一根救命稻草——他被送去了医院,昏迷了三天后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握着他的手、疲惫得睡着了的林道一。
“不会再有了……都会好的。你别怕,我在,你别怕。”
四月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潮湿、凉爽,雨水把病房外的小花园冲刷得干干净净。父亲从病房外推门进来,伸手就要探看林知秋的情况,却被林道一轻轻拦下。他起身洗净了手,端了一杯水回来,俯下身,用指尖一点一点地蘸着水涂抹在林知秋的唇缝。这本是程序性的照料病人的动作,却因他指尖的温度和眼眸里的光而带上了旖旎的光景。林知秋说不了话,只能定定地望着哥哥的双眼:自己的影像占据了他的整个虹膜,而他明白,原来自己也始终占据着他的全部内心。
林道一终于是回了国内工作,和林知秋一起在邕市住着,偶尔回南城看一看父亲。他们的事,大概因为只有两个人相处,也没有什么可担心,便想怎样来就怎样来了。但林知秋始终知道,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