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刑的人进退两难,一个闭眼将棍棒高高抬起,使了七八分的力气往人身上砸去。那人嘴被塞得死,只能听到呜呜的痛呼,额头沁了汗,凌乱的鬓发紧紧贴着脸颊,乌黑的瞳眸里像浸了水,湿漉漉地发着亮。
很快那亮光黯淡了。
那人身子娇弱,根本不吃刑,不过十几棍便有斑斑点点的血迹渗出来,挣扎的力度渐渐小了,人也彻底厥过去。
那行刑的人不敢再打了,观摩着太子殿下的神色战战兢兢地说:“殿,殿下……这,这怕是不好……”
“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吗?!”江晏迟目光上下扫过那狱卒,“没胆的东西!”
“殿下,真不能打了,再打就真的没命了……”一旁的狱卒在地上用力地磕着头,说什么也不肯再动手的。且不说这受刑的是权倾朝野的楚歇,就光是上头便有好几位如雷贯耳的大人物不约而同打过招呼,得将此人好生看顾的,如今若是人在太子殿下手里没了,只怕自己一家老小的命也要跟着去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小喜子又跌跌撞撞地来了:“殿,殿下……越国公爷亲自来了,小人拦……拦不住了啊……”
江晏迟心中一急,手成拳,指节泛青。
又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脚踹在那狱卒身上:“还不快动手!”
那狱卒左右为难,只能又握住红漆长棍,高高抬起,刚又朝着相对伤没那么重的腿部砸了几棍下去,便听到一声喝止:“住手!”
到底还是没拦住国公爷。
越国公赵煜被孙子搀着亲自到了昭狱,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的景象,赵煊倒吸一口凉气,顾不上许多先割断了绳子,将人扶了下来,避开身后被血洇透的伤处将人的胳膊架着支起来:“快,快去宣御医!”
“殿下,不是查清楚了,此事并非楚大人所为。”
江晏迟看着越国公爷,心里头压着一口气下不去,声音也很不客气:“是不是他做的,国公爷难道不清楚吗。”
越国公瞧着这小太子眼神烁烁,器宇轩昂,竟与当年的宣和帝有几分神似,小小年纪已有些君王气势。
宛如叹息一般说:“殿下何必如此急着置他于死地,国印,不是已经交还殿下了。”
为何每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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