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是在他察觉到耿艾青在不断地朝自己靠近,而自己居然没有办法冷静的将他推开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一个残酷的倒计时,每往上攀登一点,他就掉往更深的沟壑,而耿艾青站在他视线的最高点。
沈毕文动摇过,每次看到耿艾青,他就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放弃呢,放弃死亡,或许他真的可以和耿艾青一起爬上顶峰,再一起下山,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和耿艾青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但是…不行…
死亡两个字听起来分量似乎很重,但是对于沈毕文来说只是一个没有悬念的结果而已,反倒是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死亡让他纠结了一阵。在出事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很想像父亲母亲一样从高楼上一跃而下,连血肉都粘连在地上的砖石里,当时他在外地,为家里出的事到处寻求帮助,接到李叔电话的时候他甚至还在酒桌上,他已经忘记李叔说了一些什么,只记得从那一刻开始,明明刚才还喧闹不已的包间里突然安静下来,确切来说是除了耳朵里的嗡鸣声,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等到他赶回家的时候,他的父母已经被送到了医院盖上了白布。
他其实并没有亲眼看到别人口中所说的异常惨烈的现场,但是他在梦里梦到过很多次,梦里的他站在很高很高的楼上,他的父亲和母亲手牵着手站在高楼的边缘,每次他都想要过去把他们拽回来,可是每一次他都看着他爸妈从那高楼上跳下去,直接消失在了黑暗中,然后每一次他想要跟着跳下去,在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