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随众人走下楼去。
楼下笑谈声渐渐止住,众人慢慢站起身来。
一众白肤金发的西崽见到楚望身上那身褶裙风兜,一脸赞叹的齐声“喔——”,全场大声喝彩。
楚望心里喟叹:这婚礼果然不是她自己的,是举行给人看的。
谢择益也在其列。碳灰西装、丝质黑领带外一件黑马甲——大约修剪过头发,一改往日略显有些颓丧的中分,一丝不苟分头略略向后及侧边梳过去,在男宾里头格外扎眼。
他颇合群的“喔”了一声,仰头将她笑望着,惊喜皆藏在眼里。
楚望也笑,心想,什么啊?两家人事先都没商量过么,两身衣服一点也不搭嘛。
不过她也松了口气。她一直想象不到一个古典英式气质的男人穿过分中式的长袍马褂会是什么样,大抵他自己也觉得违和,自作主张换了西式礼服出门。
两人定住脚步远远对视着,直到楚望身后不知道哪位舅母先起了头,扯开嗓子放声大哭起来。
会客厅里一众西崽从未见过这种阵仗,皆被她一声嚎哭惊得瞠目结舌,互相询问:“怎么哭的这样伤心?不要伤心到昏过去才好。”
不过自大陆来的男宾皆面色如常。楚望听得身后此起彼伏的哭嚎,不知究竟要哭好,还是不哭好。挑挑眉毛,一阵苦恼,立刻被弥雅与真真一左一后的拧了一把,疼的她倒吸一口气,勉强糊弄过去。
谢择益见她憋泪憋得辛苦,一阵好笑过后,大步上前来将她自阶上拉下来脱离苦海。
阶上妇孺仍还在齐声哭嫁,浑然不觉新郎早已拉起新娘子的手朝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