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时已经是冬天了。她去看雪花,雪花和梅花融在一起,飘落的时候带着雪水的气息和梅香,有一种奇妙的风雅感。
而在眼前,屋檐宽厚,拉得很长,黑色的瓦面端庄,廊下的升起小炉子,温着酒。这个时代的酒水还不能做到蒸馏酒,酒中带着甜味,被温火一热,喝下肚中,驱散了冬日的严寒,酒至微醺,也自有几分趣味。
管彤举起酒,酒杯是白玉杯,握在手中,自带暖意,温润又顺滑。
回想起此前在管家喝酒的酒杯,管彤就忍不住摇摇头。
终究还是被富贵腐蚀了啊。
管彤想着,她看着眼前皱眉不语的人,笑:“宫正好容易来我这里一次,不饮一杯么?”
说着,管彤抬手,给宫正倒上一杯,不多不少,正是最佳的高度。
显然是曾经有人细心的教导过的。
宫正沉默许久,她看着这杯酒,又看着管彤。管彤似乎有些怕冷,身上披的很多,白狐毛皮连一丝杂色也没有,将她的小脸包裹着,显得那张脸蛋粉嫩可爱。而她身上的绫罗更是价值千金,这样一匹布,需得织娘三年所得,历来只有皇室才能穿的。而今,就这样被她随意的穿着,坐在廊下,似乎脏污了也毫不在意那般。
更不用说管彤一开口,周围宫人內侍们那顺从的模样,一点怨恨,鄙夷也不敢有丝毫的泄露。这哪里是当做上峰的态度,分明是当做主子来对待。
管彤坐在圣人的寝宫之中,全然一副主人家的姿态。
得多少恩宠,才得以有这样的底气。
这一瞬间,宫正甚至有些茫然,她仿佛不认得眼前这个人了。这不是那个曾经看着她,眼中似有千万的小姑娘。也不是那个沉默坚持,不问缘由的宫女。
仅仅是将人带在身边,行事作态,就会有这样大的区别吗?
宫正在这一瞬间升起了一股茫然。但她到底是在这宫中待了许多年,瞬间就收敛了这种情绪,只又沉默了看了眼管彤抬手举杯的模样,这才点头道:“有劳管娘子。”
管彤略带腼腆的笑笑:“不必与我说这些话。”说着她看着左右,放眼望去,一个人也没有,管彤回转头,“我已命人离开了,宫正有话但说无妨。”
宫正举杯的动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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