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聂出岫,他还给京郎下了毒,所以京郎才屠了半岳门……”
“啊那不是——”
情有可原四个字好似一块巨石,哪怕是在这个时候也无法说出口,于是这人只好含糊着说:“那不是半岳门做得不厚道?京郎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说着说着忽然摸到了一个有着柔和棱角的物件,他好奇的低下头,只看到自己手中捏着一个破旧的平安符。
他啧了一声,把它扔进了尸堆中。
两两三三地人凑在一起讨论着这件事,后头演变成了江湖中随便一家茶楼中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他们说到镇渡村的惨状时痛心疾首,说到与独孤对战时眉飞色舞,尽管无人相信他是真的与独孤对打过,却还是被他的神情给感染,彷如身临其境,也同独孤对打了三百个回合。
……
十一月的最后两日,天气已然是极冷,但今年竟已经开始落了霜雪,起先是厚重的霜覆盖住了山峰,后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落了雪。
这个时候仍然是没有飞鸟的,满山静寂,有的只是不停的风戏弄着树枝的声响,再用心听勉强能听到偶尔有只轻巧的动物蹬过枯枝枯叶,带起微不足道的沙沙声。
天色阴郁得似外头的世道,暂时看不到曙光。
山色也是阴郁的,唯有竹屋中挑开了一点烛光,在这难捱的时辰中添了一星点明亮。窗口半垂着竹帘,竹帘下仅能显露出那一盏安详的烛火与一角书册。
“天能覆之而不能载之。”
此时阴云蔼蔼,微风略过,只承载着诵书声走了一小段路,它跌在了山腰上。
“惊地能载之而不能覆之。”
诵书人的声音温和,恰恰抚平了急躁的风,它温温和和地欲将声音送得更远一些。
“大道能包之而不能辩之——”
声音却渐渐歇了下来。
诵书人忽而放下了手中的书册,他伸了手,将竹帘打得更上了些,窗口终于显现出了他的样貌——他束着发,戴着冠,微微远眺,将山中光景收入了眸。
门前枝头上栖了一树麻雀,他一只手搭在了窗沿,另一只手挑逗着枝上的麻雀,半响之后他长叹一声:“今年就落雪了。”
话音刚落,一树麻雀忽呀惊起,与此同时山中动静愈发得吵闹,甚至能听到隐隐的打斗声。
他放远了自己的目光,由着自己的目光探寻着远处的动静。但他什么也看不到,他敛了眼,关山了窗户,继续往后头诵读着:“知万物皆有所可,有所不可。故曰‘选则不遍,教则不至,道则无遗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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