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他一个人,像极了当年那般的情形。他倏然回过神,松开手把整张纸揉成了一团,然后拿上收拾好的包往教室外走去。
就像无数次他下课时一样,走下讲台,步履从容。
只是随手把纸团扔进了垃圾箱里。
下楼的时候,他拨通了祝三愿的电话。
他在笑,话音却是冷的:“转告季维扬,她哥要是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介意和他算一算这几年的陈仇旧怨。”
“啥?”祝三愿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后爆发出了一句“艹”,“季拜言去找你了?”
路上正好遇到两个同系的老师,谢砚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听到他们低声议论说来交流的青教只是来开交流会做学术报告的,没安排听课,心里就止不住的膈应:“我当年应该是瞎了眼。”
“他又作什么妖了?”祝三愿心里有些忐忑。
其实季维扬的身份还挺尴尬的,作为谢砚的前男友的亲妹妹,后来兜兜转转成了他杂志社的签约作家,虽然平时不会碰面,但偶尔也无可避免的要联系。
季拜言要回国的消息,也是季维扬告诉他的……
谢砚冷笑道:“他在我的课上,写了一篇论文。”
“不是。”祝三愿不解的“嘶”了一声,“他怎么跑你的课上写论文去了?故意砸场子的?”
谢砚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摇下车窗,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听课?”他用的疑问句,然后点燃烟吸了一口。
祝三愿在电话那头爆了几句粗口,语气讽刺道:“他出门没带脑子吧?”
“不。”谢砚又吸了口烟,吐出来时沉沉的舒了口气,“他是连礼义廉耻都没带。”
不然,收尾那一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他怎么还有脸写。
荒谬。
他和季拜言之间,恩怨情仇都一笔勾销得干干净净,哪来的能饮一杯无的交情。
……
车里的木糖醇没了,身上的烟味又还没散干净,谢砚到医院后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才上去。
不过靠得近了赵无眠还是闻见了,却没推开他,而是凑到他颈侧闻了一下,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怎么抽烟了?”
谢砚“嗯”了一声,抬手在面前胡乱挥了两下,像是要把烟味散尽,也像是要把今天的坏心情打散去。
他还记得今天来探班的幌子,于是舔了舔唇问道:“老师他,今天情况怎么样?”
“我待会要去查房。”赵无眠瞥了一眼谢砚颈侧的暗红痕迹,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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