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木炭,用火钩挑起地上的炉盖盖上,火钩子掏了掏炉子底,炉火瞬间旺了起来,却因为炉盖的遮挡,没有火苗冒出来,但是坐在旁边的他立即感到了火炉里开始上升的热度。
屋里靠西边的墙上是一张案几,上面铺着厚厚的一沓白纸,白纸旁边是一个木盆和排笔,二郎把案子上一件补丁摞补丁的已经看不清颜色的破外衣穿上,抓起木盆旁边的排笔往调好的染料盆里搅合均匀后,在盆沿上轻轻一拉,排笔带着饱满的红染料如同游龙在白纸上游走,
‘刷’
一笔刷完,排笔立于盆边,又一个略干的排笔拿起来,把刚才的纸面又刷过一遍,把空白和染料多的地方找平后,一张颜色鲜亮均匀的红纸新鲜出炉。
排笔往盆子边‘吧嗒’一靠,顺手拿起旁边一根小竹竿掀开案几侧边的白边,竹竿放到红纸的未过半之处,轻轻一挑,红纸就脱离了案几,飞到了身后的竹竿架上。
今天天气不错,昨夜的大风已经过境,外面微微的冷风能加快湿纸的干速。
早起的父子们已经把屋里的架子摆满,一顿饭的功夫,屋里架子上的纸已经半干,四郎放心的伸手把撑着红纸的细竹竿拢紧,从架子上抬起后拎到了外面的架子上展开,阳光正好,这些红纸挪到外面很快就会晾干,很快,外面空旷的竹竿架子很快就挂满了一张张大红色的纸,空旷的小院随着红色的闯入变的热闹无比。
***
东厢房两间是田桂芝一家三口的卧房,此时外间门口大开,一张破桌子摆在门口,此时阳光正好,照进屋内驱散些许的寒冷。
大郎田树满有一双灵巧的双手,面前的小桌子上是他昨日画好轮廓的剪纸,此时一手剪刀一手红纸,双手如行云流水,剪刀所过之处,一张张剪纸露出了美丽的轮廓,有那中间剪刀不能及之处,就要等下用小刻刀来完成,他手里的剪纸可真当的上是别出心裁的,能在京城卖的不错就可见一斑,往日桂芝在旁边打下手时总是称赞父亲‘巧夺天工’‘给这平凡的纸张赋予了生命’只是今天女儿却罕见的一声不发。
田桂芝此时哪有心思看剪纸啊!她的耳朵竖的老高,努力收集着隔壁不严实的窗户里透出来的些微话语。
这个妇人所为何来,大家都心里跟明镜似的,祖母娘家村子上的出了五服的同族姐妹,平时是没有来往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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