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油灯前翻腾针线。
程氏看她拿剪刀剪了个手样子出来,又开始穿针引线,上前伸手道,
“桂芝,你要缝什么告诉娘,你可别扎着手!”
桂芝前世卖过服装,有些脱线掉扣子的要自己找补找补,所以针线活虽不精,倒也会一点,她本想自己显摆一下,可缝了几针回头一看,现实和理想总是有差距的,这针脚咋那么不均匀呢,把针线和布往母亲手里一放,
“娘,你就照着这个边缝,这边的口留出来。”
程氏很快就缝好了一只,桂芝把手套翻过来,线头藏到了里面,把父亲的手拉过来给他戴上,叮嘱道,
“爹,你明天砍竹子戴上这个手套,你的手要写字画画,可不能伤着了!”
模糊的灯光下,是妻女关心的眼神,田树满紧紧握着青色的手套,直点头。
生活的磨难给了田树满坚韧的心性,他硬是咬着牙把两根一组的毛竹用绳子拉着拖下了山,拖到了自己的新院子里,把个竹篱笆墙扎的结实又高大。
田桂芝每天拿个小锄头把院子里的碎石挑到背篓里,程氏抽空过来的时候就拿铁锨和耙子把地拉平,在一家三口的努力下,年前还是一片杂草乱石地变成了一个干净整洁的小院子。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田桂芝背着背篓跟着娘出村子打猪草时,恍然发现村东边的田野已经变成一片金黄色,微风吹过,金黄的麦浪涌动着丰收的味道。
田家庄离京半日的马程,这附近成片的良田都是京里贵人的。
据田桂芝观察,京城附近的农民大都是佃租土地,只是佃租方式不一样,有的主家把地圈起来做成庄子,从周围村子里雇些长工和短工,种啥都是听主人安排,还有一种就是把地租给农户,收取粮食做地租。
田兆升佃租的二十亩良田在十年前易了主,到了京城一位新晋一甲进士探花郎,张姓翰林院编修大人的手里,这位大人的太太和里正的媳妇有亲戚关系,这块地也是里正帮着张罗的,新主家收的地租比前一个主家还低,村子里租到这块地的村民都对主家非常感恩!
打场的地已经收拾干净,村子里一户养猪的人家杀了头猪,村里的人你一斤我两斤的瓜分干净,田兆升一大早就跑去拎回家一条后猪腿,对全家人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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