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出宫,她能找个颇为不错的正经人家,嫁为人妇,自此过上阿娘常说的平顺的日子。
夜色降的很快,她起身走近殿内,那仅剩的霞光已经淹没在地平线以下,灯盏摇曳虚晃,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乐音丝竹之声,缥缈虚幻,热闹非凡,隐隐还有几声爽利的笑声,她侧头看了了摇床内的孩子,睡得还算踏实。
夜半,所有的下人都被她屏退下去睡觉了,那些人前些日子还怎么都不肯出去,现下只稍微的抵抗一下就都依命下去了,毕竟这样的季候里躺在床上是最快活不过了。
旁边只作为孩子奶娘的宫女坐在那里,她以手支额,已经睡得有些撑立不住了,殿内静得只听见蜡烛偶尔‘哔啵’的声响,千宁儿披了一件大氅走了出去,脚底的小朝靴踩在青石板上有些微的声响。
她坐于房檐上,抬头璀璨的星子就晃荡在眼前,寒风将她的鼻尖吹微微有些泛红,她低头,将整个脑袋都埋进双膝之上,她的头发太长了,在风中不安分的飞扬。
阿娘说,她自出生以来,就剪过一次头发,那时她还应该就像现在的小侄女一样,小脸生得肥嘟嘟,头发却好像少了营养,浅黄且不甚浓密,阿娘看着自己一头乌黑的头发疑惑了几日,最后索性将她一头的黄发都剃了个干净。
后来生出的头发就如同她一样,又黑又亮,她似算定了阿娘爱惜她的头发,平日里都不甚打理,由着阿娘帮她洗着,护理着,每天都是柔顺而泛着香气的。
她的肩膀有一丝颤抖,皎皎的月光撒在她细长的腕上,那个银质的臂钏之上,泛着柔和的光亮,外面的笙箫声已经渐渐止了,有个身形踉跄着从房檐下而过,抬头时看见了屋檐上那个娇小的似乎抱在怀里也感觉不到任何重量的身影,眸子里的幽光明灭不定。
她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日子竟罕见的平静如流水一般,那个皇帝自那日后再也没过来这里,这处也偏院,平日少有人经过,就好像她被安置在这里真的只需要将那孩子抚养长大了而已。
拓允一身宫廷禁军的衣裳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一惊不小,他将她堵在一个较为荒僻的后院里,说荒僻其实也并不太荒,至少那一簇簇的红梅开得正当妍丽。
在那之前她一直觉着身后跟着个人,她不敢回头,只能加快步子,身子却猛地被一拽,一双大手捂上了她的嘴,鼻尖一股熟悉的墨香让她安定了下来,她没有挣扎,转过身时,看见了拓允。
她与他的距离极近,他的大手从她脸上移开时,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细腻而薄软,让他不由的心尖一颤。
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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