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的手道:“谢谢。”依旧不伦不类。
她不会说这里的话,就如同她第一次去琉球时那样,街道上喧嚣不断,只她隔绝在那热烈的话语之外。
琉球的使臣没有回去,他们与帝国缔结的条约皇帝没有答应,皇上似乎对那个地方有着莫明的仇视,泽子一直也未得到浔炆宠幸,琉球与帝国的关系有些微妙的东西在制衡,使臣们自那夜宴之后,便再也没得到接见。
泽妃显然对这帝国后宫的规则还不熟悉,她并不在乎皇帝是不是喜欢她,想不想宠幸她,她时时跑到千宁儿这处跟她学说话,一些日子后她也便会说些简单的京洛话,只是舌头下似塞了槟榔一样,语调依旧含糊不清。
她很爱往千宁儿这处跑,也很喜欢同千宁儿讲话,只是没有人能听懂她说什么,她说着比划着,空气中都是她带着异域的语音,常常说着说着便大笑,又常常说着说着便大哭。
千宁儿知道她说着她在自己家乡的过往,她同她新学了一句话,我想回家,学着便常常听她挂在嘴边,这么多话里,唯有这句话说得最标准。
千宁儿时常晒着太阳,静静的听着泽妃说话,泽妃会说的京洛话越来越多,她的家乡便时常出现在千宁儿的耳中,她说,他们那里有许多条热闹的长街,她说,他们街口挂的灯笼殷红如血,她说,他们过节喜欢带着面具,她说,他们那边的艺伎浓妆艳抹……
她说了很多,断断续续的,不怎么连贯,千宁儿却听得有些恍惚,她看着泽妃,偶尔会忆起了那个带着獠牙面具的少年,忆起他一言不发的拉着她在喧闹的街头上一路狂奔,忆起他带着她去深巷里吃京洛的吃食,忆起他一言不发默默的看着自己,忆起他浑身湿透的抱着自己时,身上传来的炙热。
她还说,她认识当今的皇上,她其实跟他比跟千宁儿还熟,因为他曾以质子的身份在琉球住了很久……
千宁儿看着说得费力的泽妃,随身躺在软塌上,心里闪过一丝讶然,那多年前她去琉球,喧闹的宴会上那个称病没来的质子,竟然是他……
阳光暖暖照在她脸上,泽妃靠在她身侧,低声道:“质子在我们琉球过得不好……”
他竟有这样的过往……
☆、笙歌
浔炆似乎很喜欢那些送进来的美人,夜夜笙歌,连袭妃都似乎有些被冷落了。
昭荣殿的方圆之内的亮如白昼的光,这几天也黯淡了下来,听说是袭妃置气,将候着圣驾的那些宫人都撤走了。
太妃府内的人庆幸自己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子翎同千宁儿小声聊天说,皇上喜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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