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慌乱,伸手撑住床沿,想从他身上起来,脚下锦被却一滑,她身子倾斜,整个人都跌在他胸前,手下意识的撑在他腰间,按在他一处伤疤之上。
那大概是一条陈年的旧疤痕,颜色看上去也比其他的浅了些,却似一直都未长好,手的触感与眼睛所看到的一样,如蟠虬的树根一样,错乱的愈合,浔炆身子一动不动,却一把抓住了她压在他身上的手。
他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看不出任何表情,唯独那双耳廓,红得似要滴血。
他躺在她的床上,枕头与锦被上淡淡的气息在他鼻尖萦绕,她纤瘦的身体被他拘着,跨坐在他腰间,她的身体很轻。
她抬头时,看见了他身上的伤口,看见了他眼里幽深而无底的旋涡。
看见他闭上了眼睛的瞬间,游离在伤口上的神思回转过来,眼前这个在世人面前纨绔孟浪的帝王,他有纵横捭阖的经纬,是蛰伏在洞穴里的猛虎,他却将自己掩藏在荒诞不羁的外壳下,带着这些伤疤,那条唯我独尊的路,终究是踏着许多残忍的过往……
她想将手从他伤口处移开,却被他死死的钳着,动不了分毫,她因着用力,身体在他胸前蹭了蹭,他的眼睛未睁开,眉头却紧紧的皱了一下,发出的声音有些嘶哑:“别动……”
她似乎觉察到什么,脸色变了一变,却不敢再有动作。
时间好似过了很久,久得她被握着的手都有些发麻了,浔炆说话时,她抬头,头顶撞到了什么,她听到了浔炆的一声闷哼,他下巴处一阵发红,他睁开眼时,眸子里已是澈然一片,眼眶尚还有些微红。
他的手不知何时已放开了对她的钳制,随意的枕在脑后,千宁儿扫了他一眼,翻身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一翻身压在身下,他用一只手臂撑开与她之间的距离,小心的不压向她的腹部。
头快速向她耳后偏去,轻声的道:“你在意朕是否去袭妃那?你在意朕?”他向来清冷的眸子里竟有漾起了波痕,竟似有些开心。
千宁儿的耳朵在他的呵气下有些痒,她下意识的避开,转头时,他快速的伏下了脸,略带热意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只轻轻浅尝,如蜻蜓点水一般,又落于她的眉眼。
他翻身而起,自己将半敞的衣裳扣上,对外面的人喊道:“流穂,拿些干手巾进来?”
外面站着刚刚一动都不敢动的人瞬间活络了起来,但拿着毛巾进来的却不是流穂,而是浔炆身边的一个太监,年纪看上去不很大,看上去却很机灵,他推开门时觑一觑浔炆的脸色。
看皇上好似并未因着被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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