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容用翎羽灰扫拭去余灰,拿起香压,轻轻地压着炉中的香灰,缄默不语。
李晋成知道她不喜纷争,可他还是希望,她是站在他这一边,拥戴他、帮助他。
“我若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必定为国为民,以造福苍生为己任,决不耽于享乐,纵情声色。”他昂着头,满怀豪情壮志,如同骄阳般耀眼,“到时,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便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你对什么感兴趣,便做什么,没有人会强加给你什么。”
徽容沉默,平静地压着香灰。
李晋成见她不为所动,坐到了她的对面,语重心长地劝说:“人为刀俎,我为鱼rou,没有权力便等同于任人宰割。蕙儿,我一直认为你是懂我的,不是我想争,而是我不得不争。你忘了吗?你小时候险些被母妃害死,为了求生,不得不改变自己,一步步活在她的控制中,她喜欢什么,你便做什么,失去自我,而我成为了母妃争宠的棋子,不得不去追逐权力。”
他的话勾起了她不愿回忆的往事,心绪不免烦乱。
她虽然恨庄娘娘,但却又可怜她。
因为她想明白了,导致她童年不幸的罪魁祸首根本不是庄娘娘,而是她多情又无情、身为天下之主的父皇。
李晋成的眼眸幽深,斩钉截铁道:“只有从棋子变成执棋人,才能彻底摆脱束缚控制,活出自我。”
“六哥……”徽容一副欲言又止的犹豫模样。
李晋成的身子微微靠向她,眼中添了一抹期待之色,可徽容接下来的话让他颇为失望。
“宫里的香印模子没有我喜欢的图案,只有这个篆文图案还算凑合,不知六哥喜欢吗?”
他正和她说着未来大业,可她想得却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心里颇为不悦,但没有表露出来,随口道:“你喜欢便好。”
徽容压不平香灰,索性直接抹平,将篆文图案的香印模子轻放在香炉中,填满香粉,制成篆香。
整个过程,她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不出情绪的波动起伏,像是没听到他说的那些话。
李晋成无奈,无论说什么,她都漠然不理。
徽容点燃篆香一端,青烟袅袅。她心里平静许多,若是以前,或许会受他鼓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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