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落了一层蜘蛛网的黑玻璃。
又要开始了吗?
他刚到瞿家不久时,学校里一个同学“不小心”碰倒他的塑料水壶,热水浇伤了他半截手臂,同学为了表示歉意递上了药膏,结果那瓶药膏里面装的是辣椒酱……
后来,他知道一个专门为瞿雨月摇旗呐喊的存在,一个专门以整他为乐的存在,而那位同学创新性恶作剧在榜上有名。
瞿雨月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表面上说是对他好,让他找不出可以反驳她的点,实际上是想要往死里整他。已经想亲自动手了吗?他落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瞿啸林的疯病是在恶化吧,明知道他没能力夺家产,却仍不放过一点可以打压他的机会。
没事的,至少他知道瞿雨月想干什么,至少他可以留下他的猫,至少他……不会死。想到这里,瞿溪川的眼垂了下来,微躬下身子,放走他的猫,一步一步挪过去,停住。
俞月从口袋里掏出今早那管小绿瓶,指甲一摁,划开了塑料薄膜,手指捏住,卷了两圈开封。
瞿溪川认出了那个包装,和他昨晚丢出窗的药膏一样,一次不成来第二次嚒?
“脸再靠过来点。”俞月挤出一点药膏在指腹上,伸手想抹到他脸上去,瞿溪川的脸轻微地动了下,想往后缩,幅度很小,但俞月还是捕抓到了。
她顿了下,手指拐了个弯,将药膏抹在自己的脖子上。瞿溪川目光微颤,深邃眸子中闪过一丝不解。
俞月重新挤了一点药膏在手上,装作无意地开口:“西河桥边的虫子真多,咬了我好几个包,太痒了,都快被我挠出血。”
他微愣,瞥了她的脖子一眼,果然红红的,被她的指甲抓了几下,泛起轻微的红丝,与她白净皮肤相称,显得尤为显眼。瞿溪川敛眉,将眼中的情绪收起,肩膀却不自觉地松弛下来。
敏感的少年。
她的手尖触上他的额头,专注地将药膏涂抹晕开。药膏很清凉,不刺肤,有一股淡淡草药味萦绕着,可瞿溪川不知怎么了,被她触碰的伤口都染上一点烫,心尖紧了一下。
涂好了。
俞月将瓶口盖上,把药膏送到瞿溪川手心里:“好了,晚上注意不要过水,剩下的地方洗澡后你自己涂,以后别说什么放着就会自动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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