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将心头的怒火发泄完,他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自己的掌心全是那人温热的眼泪。
钟离安一下慌了,那些晦暗卑劣的念头顿时被泪水冲刷殆尽。
“师父,你别哭,对不起,你别哭……”
隐约中,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
“睡吧,师父不哭。”
钟离安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他看着嶙峋的石壁愣了好一会,才发觉自己躺在山洞中。
刚一坐起身,钟离安便觉得浑身乏累,头还隐隐作痛。细细回想才记起,自己中了毒针,在往十里亭赶路的时候失去了意识。
后来呢?他忽然想到了那个阴暗又旖旎的梦境。人对梦的记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模糊的,甚至完全想不起来,可那个梦真实的好像能让他记得每一个细节。
比如那人挣扎时涌入口中的血腥味,比如那人扬起颈项时露出的小痣,比如那滴落手心的泪珠……
钟离安怔怔地盯着手心,也许,他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无辜,他还记得在占有温辞之后巨大的满足感,一种以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面前的光线被遮挡住,钟离安回过神,抬头看向来人。
“哑伯。”
哑伯手里捧着用树叶包裹的野果,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看到少年醒来,嘴唇翕动了两下,发出了一声短暂的“啊”。
钟离安注意到了哑伯怪异的走姿,立刻起身扶住他,关心道:“哑伯,你受伤了?”
温辞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两人距离很近,当哑伯晃动脑袋时,钟离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