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几乎快要破裂,他睁开眼同样起身靠在床头:“这是我家!我不要你了,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是命令、是驱逐、是......”
“三水!”猛然抬头的男人双目狠狠盯着青年,一直以来压抑在心里的话破口而出:“我不能走!”
这不是对答,而是独白。
“三水,我不敢打给你!我害怕!怕我们见过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下回!”
“没错,三年前,我确实有离开的机会。一直以来我都不服管教,执行任务也总是任意妄为。因为不听劝阻用枪击伤逮捕目标,当时队长失望至极都准备放弃我了。那就是我可以从第六中队出来的机会!”
回忆起曾经和战友们并肩作战的日子,对孟琰来说一半是甜另一半却是鲜血淋漓。
“我被关了半个月禁闭,”空调温度太低,他将薄毯往医生肩膀上又扯了扯,快要把整个人罩住:“出来时,平日里跟我对练的陈力没了,比我还小两岁的张勤也没了,就连说要赶我走的队长也没了。”
池淼抓住毯子边缘几度张口,最后只能呐呐:“没了。”
“嗯。某地区发生暴乱,我们队十一个人被调遣过去,只有四个回来。”此时此刻男人很想抽支烟,手指动了几下最后却变成握拳:“三水,我不能走。做出这个决定时我就知道我选择了放弃你,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全都甘心受着,但我真的不能走。”
这是池淼第一次见他哭,双目通红眼泪却还在打转。
孟琰揉了把脸继续把话说完:“三水,我不敢见你,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和兄弟们一样再也回不来了。是我自作主张替你做好选择,与其让你留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断的干净从此了无牵挂。”
了无牵挂?池淼不知道他如何能说出这四个字。他躺在医院里迟迟等不到疫苗时心里想的都还是一个叫孟琰的人,而这个人却说只要不见面他就会了无牵挂。
医生觉得那根卡在喉管里的鱼刺已经插进了胃里。
他不能不理解,因为那是孟琰拼死战斗的土地,上面还浇洒着数不清的军人鲜血,就如同他甘愿在病毒肆掠时献出生命一样。可他也想自私一回,也想“不懂事”的将个人感情放到家国大事之前,如果他们还停留在十八岁的年纪,池淼一定会歇斯底里的呐喊争执,问个明白。可他们都已不再年轻,尤其是正在跳动的那颗心脏,早就不堪重负,筋疲力竭。
孟琰再一次成功留了下来,医生没再赶他走,只是在繁忙工作的空闲时间里,他们交流的次数越来越少。
年假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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