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知道分寸?”
金太太感激地望向了关鸿名,毫无由来地感受到了一阵温暖,这温暖让她脸上的冻冰也破了壳:“鸿哥儿,没事,左右我没有听过,文寿也是觉得有意思。”
文寿看着大哥,心想大哥要是能转过味来,自己也不必演这么一出指桑骂槐了。可是被大哥训斥,文寿也有些不高兴,他可怜巴巴地低着头,垂下了眼睛:“大哥,我错啦,弟弟错啦。”
关鸿名偏着头看他,又不忍心发火了,最后只拍了拍文寿的脑袋,对金飞燕道:“罢了。今天就学这么些了。”
金飞燕站了起来,脚上却颠了个趔趄。这趔趄让她那些不敢对任何人启齿的心事也随之沉重地一摇,纷飞四散,仿佛六平城即将要来的雪。
金飞燕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女人,竟然感到了害怕。文寿这个贱坯子……她这几日又怕又恨,却又只能拿身边的丫鬟撒火。她拿着她的玳瑁梳子,将丫鬟喊到跟前来,生生地将丫鬟的头敲破了。丫鬟看着她,捂着脑袋抽抽噎噎地哭,血浸出她的指缝,看起来颇为骇人。金飞燕被丫鬟哭得清醒了一些,她想:赶紧收拾!万一鸿哥儿看到了,万一他知道了,他最不喜欢凶悍女人了……。于是她蹲下身,安抚这个丫鬟:“痛不痛呀?说话!到底痛不痛呀?!”
丫鬟呜咽着回答:“痛啊,太太,好痛。”
“去叫老霍给你包上,就说你是自个儿磕破了!”金飞燕的手捏着她的脸:“要记恨就去记恨那个姓文的,画个符去咒他,把他咒死!”
丫鬟跌跌撞撞地跑走,以为她是疯了。
金飞燕没有疯,她发了一通脾气,如今陷入了恍惚。她觉得自己命苦极了,与关府相连的事,桩桩件件,全都巧妙地错了位置。她脑子里浮出一个想法来:去和关鸿名私奔。这想法让她绽出了一个微笑,但这微笑转瞬即逝,她忽地跌坐在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滴一滴地流下泪来。
文寿想方设法暗示大哥无果后,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关鸿名的迟钝,给文寿助了一臂之力。
关老爷在迎娶三姨太之前,在关府举办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宴会。他本来没有这个打算,然而他看金飞燕近来郁郁寡欢,又想她平日最爱这种热闹事,才想出这个主意。
宴会摆了五桌,临时搭了个酒台在客厅的最里侧。关老爷吩咐将平日里不用的灯全部开了,整个关府随着几声机械僵硬的电流响,金碧辉煌了起来。
关老爷宴请的都是些生意场上的朋友,说白了就是来看个热闹,图个喜庆。因此这些人对于酩酊大醉、昏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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