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立时垮了脸,袖手道:“有没有必要这么滴水不漏?一点破绽都不留,这样怎么往下斗嘴?”
洪连珠扯了扯丈夫。“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可是太子殿下!”
谢琬笑道:“闲的时候,皇上也和魏阁老靳阁老他们偶尔这样斗嘴来着。说是用不着时时刻刻把气氛弄得如临大敌般紧张,君臣之间偶尔斗点小嘴,无伤大雅,皇上也不会怪罪的。上次皇上还和靳阁老打赌,赌魏阁老究竟会派魏暹去哪儿呢。”
说到这里,洪连珠倒是想起来:“是了,魏暹如今在哪儿呢?”
魏暹之所以会自请外放,是因为受不了魏阁老的管束,虽然没什么大矛盾。魏暹那个人虽然也有几分土脾气,可是忠孝仁义还是知道的。他不敢明着跟魏彬顶撞,就去求了殷昱。让他跟魏彬说合说合,把他放到外头去当父母官。
谢琬笑道:“在清河当县令。”
洪连珠愣了愣,“怪不得前些日子撞见亭妹妹,她说从清河回来呢。”
靳亭没什么城府,就是有什么事生气也是过后就忘,这样的性子跟大大咧咧的魏暹凑在一起,其实蛮合衬的。两个人到如今一直同进退,魏暹去清河,靳亭就两边跑,这边安慰婆婆,那边照顾丈夫,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就是进宫来,也是一脸的甜蜜,让人高兴得紧。
大伙在暖阁里落了座,谢琅认真说道:“西北鞑子野蛮,此去谈判的人,不在乎读过多少书,也不在乎他在朝中任多大官,重要的是他能够机智应变,有跟对方谈条件磨嘴皮子的本事。因为蒙军根本不会听你引经据典,他们要的很实在,就是能占到多大便宜。
“作为我们这边,又不可能给他很多赢面,这中间如何保住不吃亏,又让他们觉得划算,这之间的分寸很难把握。”
殷昱道:“所以你要给我推荐的人是?”
“宁大乙。”
谢琅道。
宁大乙依旧任着内务府的采办。宁家几代经商,几十年间已经白手起家发展到如今南北遍地都有产业的大富商,这里头若没有些独到的经营之术是不会让人相信的。而经营之道最核心的是什么,就是盈利,是赚钱。
眼下大胤跟蒙军的谈判其实也可以看作是一笔生意,两边都想占最大利益,这种事情,自然是商人最熟悉的。而天下间,又还有谁能够与能屈能伸、能强能弱且又深谙皇家底线的皇商宁大乙相比呢?
谢琅这话一出来,谢琬和殷昱就同时笑出声来了。
“宁大乙最近在做什么?”殷昱笑问。
宁大乙在清剿乱党的事上也出了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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