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赵安阳害过人,有这一天,恐怕他自己都预料到了。
赵安阳对她有恩,她还了。
这世的缘分到此为止,她不亏欠谁。
现在人生的房价涨得快,死后的也涨得快,赵安阳的墓在半山腰,保守估计五万起,是江岷买的。
傅佳辞离开墓园,直接去铃铛的学校等她放学,她把车停在露天停车场,在车内睡了一觉。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往事。
那时她十八岁,没有前途,也没有牵挂,跟着一个诈骗团伙四海为家,又害怕他们丢下自己,又害怕自己犯法,所以她伪装成很厉害的样子,诈骗犯都不敢欺负她。
直到那个男学生出现。
醉醺醺的赵安阳像一个恶魔似的在她耳边诱导:“小辞,你上了他,从此咱们就是一伙人了。”
那是傅佳辞第一次看到单眼皮也能长这么好看的人,她肤浅,颜控,被他冷冰冰的皮相吸引,抱著人生不能更糟糕的心态,带着他去青溪。
最疼的时候,他一遍遍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后脑勺,比mama的抚摸还温柔。
他冷如家乡的那条冰河,却是她唯一的乐园。
所以赵安阳一出事,她六神无主地去找他了。
岁月有两张脸,一面如歌如酒,余韵无限长。
另一面,是无情的审判者,让一切的感情和执着都露出破绽。
哪能永远鲜花相伴,长歌送往。
她接受了馈赠,就要付出代价。
世上人来人往,年月匆匆,她养的植物已经生老病死轮回许多次。
她从十八岁的傅佳辞变成了二十八岁的傅佳辞。
唯独不变的,是她爱江岷。
傅佳辞决定,江岷身上一些坏毛病得趁早改造过来,她现在还有时间陪他玩,到了三十八岁可真没那力气了。
暑假到了,傅佳辞接完铃铛,直接带她去庄园完,铃铛担心错过老师布置作业,傅佳辞把她书包丢车上:“玩够了再说。”
她对孩子一向很潦草,这种粗放的教育方式,反倒把铃铛的性格磨练地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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