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的命,马上备车,我要进宫去。"她必须马上见到平湖。只有平湖才能安抚她心中的不安,替她看清楚所有发生在额驸府外面的事情——即使看不清,也会告诉她该如何面对这宗意外,尤其是,在意外发生后,该如何面对她的丈夫。
然而来至景仁宫,建宁还来不及说明来意,就听外边高声禀报"皇上驾到"。平湖还没怎的,建宁已经先喜得迎出来道:"皇帝哥哥来了,可是知道我在这里,特地来看我的吗?"顺治已经大踏步地进来了,看见建宁,微笑说:"十四妹,你来了。"
"原来不是冲我来的。"建宁笑,"皇帝哥哥,可是找平湖有话说,我要不要回避呀?"
顺治恍若未闻,脸上带上一种古怪的笑容,顾自在茶案旁坐下,亲自寻了一只汝窑青花九龙杯出来,却又并不递给宫女,只握在手中把玩,呆呆地出神。平湖忙命宫女换茶。顺治道:"不必另沏了,我闻着这茶就很好,何必又沏?"这才放下杯子,平湖亲自把壶,斟了一杯。顺治啜了一口,点头赞道:"好茶!"建宁笑道:"不过是龙井,又不是没喝过,何至于此?皇帝哥哥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啊,已经许久不见你笑了,终于想通了?"
顺治仍然带着那种古怪的神情,笑嘻嘻地道:"恰恰相反,是因为朕怎么都想不通,非但想不通,而且看不透。朕活了二十几年,自以为博览群书,通今博古,却到今天才知道,朕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认识,不明白,古人云:名利如浮尘,情爱如云烟。朕却是连浮尘与云烟也不能分得清楚。"
建宁听这话说得云里一句,雾里一句,『摸』不着头脑,平湖却是从顺治进门来,就一眼看出他表面上从容平静,眼神里却有一种难言的哀戚,失魂落魄一般,听他言语,更充满幻灭之意,便有不祥之感,含糊劝道:"名利情爱,皆无止境,人生至难得的,便是"糊涂"二字。皇上又何须太明白?"
顺治转向平湖,微笑地问道:"我既然自名"行痴",本来就是个糊涂人,何曾有一时半事明白过?倒是这一两天里,想起了许多往事,却更加糊涂起来,佟妃娘娘,你真个是姓佟佳,是佟图赖将军的千金么?你真个是佟佳平湖吗?你可还记得,同朕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在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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