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莺却是乖巧道:“娘娘说了,陛下用完膳便可以回去了,娘娘要关宫门歇息了。”
谢行之:“……”
是了,从霍长君回来,凡她清醒着的时候他没有一日能在这长春宫留宿。
他不敢强逼,便只好示弱让她心软,可哪怕他在长春宫门口蹲了一整夜,冻得人都僵硬了,霍长君也不曾出门看过一眼,只一个宫女出来给他送了件大氅,原以为是霍长君心软了,一问才知,她已经睡下了,且睡得很熟。
谢行之叹了口气,道:“知道了,你们尽早收拾东西,三日后我带皇后出去。”
“是。”
而房间里的霍长君吃完饭,让人服饰着卸了钗环,洗净了脸便安稳地睡下了。
她的手服服帖帖地放在腹部,腹中绞痛难忍,唇瓣溢出一丝鲜红,她用手擦了擦,不曾发出一丝声响,然后状似无意地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闭眼睡了过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吐血的?
霍长君想起自己第一次察觉到身体异样的时候,那日她刚和谢行之吵完架,还不容易安生两天,她与谢行之话不投机便又要开始争吵。
她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就恨不得砸碎谢行之的脑袋,让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她站起来的那一瞬感受到更多的却是头晕和眼前漆黑,她强撑着身子不曾表现出任何异样,等谢行之拂袖而去之时她才将唇瓣里的那口血吐出来。
她神色呆滞,看着鲜红的血液,翠娘是怎么说的,“若不复发保你平安无虞,若是复发……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你自己好生掂量。”
所以这几年,林晨绍一直好好照顾她哄着她就是她生气郁结于心,霍长君看着手上的鲜血。
报应,真就是报应。
她躺在床榻上,不愿再多想,近来别说和谢行之吵架了,便是和他再多说一句话的心力都没有了。
旧病不曾复发之时,她仗着自己心无顾忌以死威胁,可真的当死亡来临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没活够。
她悄悄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她可以死,可她不想死在这里,她不想困死在这座冰冷的城池里,不想躺在一个不爱了的人身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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