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边说,一边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林积有点出神似的,半天才回答:“没事。”
林积话少,车里半晌没人说话,司机也不觉得什么,只隔一阵按一下喇叭,车子纹丝不动。
车窗被人咚咚咚敲了起来,十分轻快,林积朝外一看,只见一张明艳无俦的年轻女子面孔,正在比划着叫她下车,柔柔的嘴唇有点肉,笑得格外娇憨,十个指甲上涂着艳冶的红蔻丹,就像十颗乱闪的星星。她终于笑了一下,推开车门,“不远,我走路去,今晚不用车。”
司机知道这种场合,三少是必定要列席的,到时候一家两人两部车,又让外人多嘴,于是点点头,“大小姐当心。”
林积推开门,还没站稳,陈雁杯已经晃晃悠悠地把她抱了个满怀,欢呼道:“恭贺新禧!”
她穿的是昨天的火红狐毛披肩,里面是林积也有一件的水波纹旗袍,耳边的水晶坠子却不见了,换上了一对直垂到肩上的翡翠,摇摇晃晃,整个人就是一身的“乱花渐欲迷人眼”。林积一看就懂了,这一定是彻夜未归,刚刚起床,于是赞叹道:“早生贵子。”
陈雁杯信手把她的手袋拽过去,“借老板吉言,祝我早日嫁与良人!我昨天是不是把口红涂了你一脸?我那口红哪去了?还我。”
那口红在洗澡的时候被关霄玩了半天,最后被林积夺过去扔了,现在自然还不出来。她大步朝前走,面不改色道:“我没见到啊,你去公司挑几支新的好了。”
满街灯光流成车河,陈雁杯也不管脚上踩的是将近十公分的高跟鞋,昂首挺胸走了一会,在“新片上映,陈雁杯主演”的大招牌广告下站住,突然转回头来,“那个什么曹祯戎的高级秘书——林积,你见过他了?”
前几天曹祯戎打电话来是关霄接的,当时锋山府的早餐正吃到一半,关霄听完电话,一一言不发,“砰”地摔门走了。
他虽然没说,但林积也知道那个“探路”的高级秘书是什么意思。她一直不嫁人,倒显得像是曹祯戎要她给曹尔明守寡似的,现在就算是大西南也是新式社会,毕竟不好看。高级秘书本来就是心腹,此行为的是探路,但也有别的意思,她想不想结交都得奉承,否则曹家白给了她这几年面子——自然,更多的大概是要刺探她的立场。
但林积自认不是什么好人,生意做到了这样大,一点风吹草动都要囊于掌中,心甘情愿地送上去,一面被刺探,另一面也竖起耳朵听风,只不过披着风花雪月的皮,谁知道会不会弄假成真。
街道上的小孩子在放炮仗,林积捂了捂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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