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
她没回答,关霄死死按着枪和她的手腕,只觉得胸中心跳近乎疾速,通红着眼睛又问了一次:“你就这么想死?!”
林积脸色惨白得吓人,全身几乎被冷汗浸透了,双眼有些涣散地注视着他,半晌摇摇晃晃地撑起身,见他不让,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关霄原本又要发作,垂眼见她睫毛上挂着碎碎的水珠,这才反应过来松手,林积立即拍开他,直跪着攥住马桶沿,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
那时林碧初已经熬空了血,显见得活不下去,林积亲手开枪送走了林碧初,但离得太近,被溅了一脸血浆。林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看见枪,回到金陵之后的一个多月里几乎每天都吐,因为那时锋山府里的丧事没办完,荷枪实弹的警卫秘书来去进出,但关霄从不让她锁门。好在后来家里前院的叔伯们搬出了锋山府,警卫们就不大去后院叨扰,关霄的配枪一般也不拿出来。林积从来是出了名的胆子大,但这次显然是真吓着了。
关霄黑着脸等她搜肠刮肚地吐完,拉她起来漱口,不耐烦地翻出医药箱来。林积一点力气都没有,任由他拿镊子把脸颊伤口里的碎沙夹出来,把抠碎的指甲剪掉,又往伤口上涂药水,涂完药水,又翻出药油来。林积颈上也青了一大块,他盯着那块淤血刻薄道:“跟我在一块就想死,急着嫁给姓徐的?”
他动作大,林积疼得直抽气,“嗯。”
关霄盯着她笑,“你怎么这么蠢?世界上只有我一个坏人不成?就那个姓徐的人精,他要是真把你当个人,刚才就不该把你撇下,你回了府里要怎么‘自己来’,你当他不知道?”
林积不怎么在意,盯着抠破的指尖,声音很低弱,嗓音喑哑,“他知道又怎样,不就是座贞洁牌坊。我现在明白了,牌坊这样东西,只是听着不好听,其实是扇结实的好门。门一关,尸山血海都清净,谁还管什么喜欢不喜欢。”
关霄拽着她脖子上一根细细的银链子,“那倒好,但是还找我做什么?琢磨男人这种事你小姨不行,你就该学学你妈,贵在专心致志,不然识货的一看就知道你三心二意。姐姐,我看你不如换一个人,你做的那些生意是什么门道,曹伯全都知道,姓徐的多半也看不上,不然为什么出了这种事,姓徐的管都没管?可你才见了这个姓徐的一面就魂都丢了,可见齐大非偶。”
林积也没管指头上全是破口,把那链子握紧拿了回去,眯着眼笑道:“三少长大了,连齐大非偶都知道。”
她笑起来脸颊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一露出来就压得眉眼弯弯,越发显得温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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