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但这一下雪,明天再要下山就路滑了。”
关霄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又说了句她不懂的话:“冷到人间富贵家。”
作者有话要说: 【注】冯英廉《咏雪》:填平世上崎岖路,冷到人间富贵家。
☆、孤儿
今天本来是颜浓浓的接风宴,但白致亚和庞希尔吵了两句,气氛再也起不来。国家未破,山河先碎,年轻人一脚踩在前人的失败里,手握空壳枪面对着坚船利炮銮舆强权,双手乱抓,只能抓到虚空前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关霄那样万事不留心。等到十点半钟,偌大会客厅里已经没人说话,各自抽烟发呆,连颜浓浓都趴在沙发上逗猫逗得睡着了。
关霄一向不掺和这些事,只是一个个打电话把人安排送走,拎起大衣开车下山。
雪下得深了,昏黄街灯映着静静的雪花,大臻饭店里的爵士乐声流出街道,珠宝捐客正跟车里的丰润女人耳语,微笑着凑得极近,几乎是在亲吻那香郁的鬓角。
西点店正在准备关门,戴白色高帽的法兰西人是绿眼珠,瞳色极浅,隔着柜台对买蛋糕的白人小孩子说法语的“生辰快乐”,那孩子有一对浪漫湛蓝的眼睛,却似乎天生不足,满头银发,十分消瘦,西点师原本严厉的神色于是带着温存。
锋山府里还亮着灯,推门进去,立刻能听到滑溜溜的桥牌撞击声,还有陈雁杯的笑,“胡了胡了!多谢老板放水!”
徐允丞说:“林小姐哪里放水了?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
林积脸上有伤,不大敢笑,但是摸了摸嘴唇,似乎也是笑意盎然。刘妈一回头,立即站了起来,“三少回来了?”
关霄“嗯”了一声,把沾满寒气的大衣交给用人,“你们打了一夜牌?外头下雪了。”
陈雁杯站起来拉开窗帘,仰头看了一会,打个呵欠,“烦人,明天又是满地黑泥,泥点子全溅到小腿上。管他呢,快,三少,你来跟我们打几圈。我们人都凑不够,刘妈舍不得赢,你姐姐又一直放水。”
关霄坐下来理牌,“刘妈舍不得赢我知道,我姐姐做什么要放水?”
他难得没在林积面前发脾气,这种时候他总有本事让所有人觉得如沐春风。陈雁杯拊掌大笑,徐允丞扶了扶眼镜,笑道:“我幼时家里穷,只有年节时打牌,我又是庶子,上不了牌桌,到现在都是一窍不通,林积赢得都不好意思了。”
关霄一边打东风一边从小桌上摸莓干吃,“那岂不是很好?我父亲从前打牌,早上说打四圈,结果一场牌打下来天都要黑了,然后才想起来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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