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热茶换上来,关霄先端起盖碗,杯盖磨了磨碗口,慢条斯理道:“我看也不必再点了,这支不就很好。”
台上正唱着《思凡》,小尼姑色空苦闷青春虚度,辗转腾挪地琢磨着下山离佛。小姑娘演思春闺秀有板有眼,叹着光阴易过,漫天树木佛、光明佛、流沙佛和八千四万弥陀佛,全在催她抛下钟鼓楼佛陀殿,下山去找瞬息的轻松快活。
林积一时没有说话,台上的小姑娘又“嗳”了一声,细声道:“有谁人肯娶我这年老婆婆?”
唱词落地,关霄“啪”地一合手掌,“光阴易过催人老,辜负青春美少年。姐姐,这词多好,你还要点什么?叫他们再唱一遍不就完了。”
他眼中殊无笑意,一字字都是戳林积的脊梁骨。这剑拔弩张的场景在座的人都看惯了,连白太太都全当没听见,只有颜浓浓在椅子后面推了关霄一把,关霄拈起杏子糖来丢给她。
林积也像是听不懂弦外之音似的,竟然微微一笑,“家母在世时叫我学戏,我嘴巴笨,只学会这一折,旁人不知道,三少还不知道么?白太太,今天是好日子,李经理找了照相馆来。”
园中小湖上一道桥亭,苍绿湖面上几痕鹭鸶,又放起了烟花,烟光焱焱,一行人便簇拥着寿星太太去亭边照相。关霄慢了一步,庞希尔察觉了,便也慢下来,直到跟他并了肩,才问:“什么事?”
关霄看着湖面说:“白叔叔是东北商会的人,我跟他说了,你坐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