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积翻开书戴上眼镜,“手指头没什么好吃的,你吃一吃就知道了。”
“那她为什么要吃手指头!炼乳不好吃吗?”
她微微一笑,比了个“嘘”的手势,轻声说:“阿霄,小声些。你想想看,她为什么偏偏挑今天来?她为什么偏偏让你听见?你刚才为什么找不到小勺子?”她抽出手帕来给他,很惋惜地看着他沾着炼乳的手指,“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炼乳好吃。”
所以关霄僵硬着脖子转回头去开车,“你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不要告诉我。”
林积很满意,“嗯,夫君。”
关霄又是“嘎”地踩下刹车,咬牙切齿的,“你说什么?”
林积低头整理衣领,“相公。”见他不满意,又改口道:“老爷?郎君?”
关霄胸口在砰砰跳,脸却黑如锅底。林积以为他又有什么小算盘,倾身含笑亲了亲他的唇角,“先生,怎么了?”
她笑得太好看,睫毛上还挂着一滴碎碎的雨,眼底全是促狭。关霄黑着脸看她,看得脸色由黑转红,又转回黑,最后捶了一拳方向盘,声音发闷,这次是真的委屈坏了,“我叫你媳妇儿了没有?你能不能让着我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正月十六走百病!大家没事走两步!
☆、不是肋骨
这一场雨下得浩浩汤汤,原路开车回去,只觉得河水都涨了好几寸,漫山遍野都是雨雾滂沱。关霄开着车吹口哨,他从小听惯了昆山腔,随口一哼就是折子戏,“那一答可是湖山石边,这一答是牡丹亭畔”,古雅唱词被他吹成玩世不恭的调子。
哼着哼着,声响渐弱。关霄发觉自己喜怒无常,常拿无可奈何的东西撒气,比如他昨夜嫌摄山的公路太长,今早又嫌回城的公路太短,因为林积靠在车窗上睡着了。她的睡相很好,眉目舒展,在凌厉骨相之上横添八分温柔。
所有人在童年和少年时代都筹谋得志的童话,那个年纪像个不愈的伤口,在那里面存活下来的东西,注定会与一生共存,催人为之上下求索。但关霄的苛求近乎亵渎,他从没有想过会成真。
他开车一慢,林积反而很快就醒了,揉揉眼睛,撑起身,“前面怎么了?”
数里之外排起车河长队,车主多半都没什么耐心,喇叭声此起彼伏。关霄把车子停下,“我去看看。”
林积打着呵欠换到驾驶位上,看着关霄撑伞在雨幕中走向前去。他今天穿着黑西装,剪裁得宜,更显得肩宽腿长,她忍不住多看几眼,他擎着黑骨伞,别是一种张狂从容的风流。
半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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