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话音也有几丝颤抖,“易地而处,如果是我在外面,你在里面,我不会比你做得更好,我不许你自责。但是究竟多疼,我要你这辈子都不懂。我永远都不会跟你计较得失,但只有这一次,我要你有借有还。阿霄,我要你跟我走,你答不答应?”
关霄终于看了她一眼。林积这一生飞过也跌过,输的次数比赢的更多,但从没有退过哪怕一步。唯一一步,就在眼前。
多半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这样的话,话音落地,自己怔了一下,旋即转开了目光,翘起唇角一笑,揉揉眼睛,“怎么可能。这个节骨眼上,你走了才是招供,我困糊涂了,你就当没听到。”
关霄没有答言,见她的脚踝有些肿,哪怕那汤温度不高,也有些微烫伤的红迹,于是拉她坐下,给她一片止痛药,又翻出药膏,半跪在椅边上药。擦完了脚面,又轻轻拉过她的手,林积抽回手去,“不用你。”
关霄便收回手去,在她椅边停了许久,“他们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该有软肋,所以螃蟹以前叫我放你走,我没听他的。多亏我没听他的。”
林积“嗯”了一声,他继续说道:“旁人说软肋是红袖添香,是金屋藏娇,是书中颜如玉,你不是。阿七,你不是我的肋骨。”
屋中昏暗,只有窗帘后露出一丝天光,侧着打在关霄脸上,照得眼中几乎是一线刀光般雪亮。林积捏着止痛药,塞回他胸前的衣袋中,“那我是什么?”
关霄明亮的眼睛熠熠注视着她,稳稳按住她的手背,让她的掌心贴住自己的左胸,“你是我的良心。阿七,我的良心就是你。”
外间是姑娘洗碗的声音,厨子大声询问:“要不要芹菜?我们这里没有芫荽!”屋子里点着油灯,小孩的功课本子上歪歪扭扭用炭笔画着鸭子。
这些东西,关霄漠然听了看了许久,这个时候才觉得全如珍宝。人有软肋,便知道每一进皆是苦辛,便知道天下有一人能让他知退,但良心不同。人有良心,才知道畏惧和勇气,知道众生即使茫茫如蚁,也都值得被捧作软肋,举天之下没有一个人该被弃作敝履。
他生来有一颗心,后来遇到一个人。那个人拿走他的佛缘,又把一颗捂不热的顽石放进他的胸膛,她的庄严和脆弱全都栖身在那颗拳头大的器官里,让他从此刀枪不入,也教会他温柔。有些人一生都碰不到这样一颗良心,但他能填平深渊,能连接陆地,能怜悯加诸她身上的所有恶毒,而不必回头。
他接着说:“你别把我的心弄丢了。”
林积掌心中是他心脏的跳动,血液冲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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