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虞叹了口气,突然就生了些感概,“被人骗了好几次,还是倔着不肯低头,后来也算是时来运转,碰见一个有良心的老板拉了我们一把,陆陆续续跟着他做了不少项目。”
“大概做了有三四年吧,总算是还清了所以债,还有些积蓄就来了连微,缓了一年多才缓过来。”
景闻手下一紧,低声问,“那你父母?”
“车祸走了”,易虞扯着嘴角笑了笑,“他们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一个土方可以治梨梨的病,连夜开车过去,回来的时候去了的,肇事司机是个开大货车的,疲劳驾驶,家里有个瘫痪的老婆,索赔也没什么用。”
景闻愣了愣,“那是高三——”
易虞点了点头,突然有点感伤,“丧事没有办大,大家都不知道,毕竟为了给梨梨治病,家里也没有什么积蓄,还是卖了几个造纸宣坊,我才读完了书。”
“其实这样也好,梨梨走那天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出了事,以为他们都是忙着赚钱给她治病才总不回家的,毕竟之后不久,她也——”
易虞哽了哽,没有再说下去,那之后他总是走神,有时候是几分钟,有时候是一整天。
以至于某一天一觉醒来世界变成了灰色,试卷总是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他也没有多在意,只是晚上吃饭的时候,习惯性地摆上了两双筷子,却发现只有一个碗一双手时,才会真正意识到,原来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美人称虞,他被连根拔起,从此再没有栖息过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
易虞闭了闭眼睛,“对不起,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