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的官员出现在长廊下。
陆学年步履幽幽,摇着折扇,瞧见温含卉便是一副了然的神色,“哟,我昨日找你你还爱答不理的,今日专门到户部找我来了?”
温含卉嘴角抽抽,对手作坊忽然被贴封条一事已经有数,无非就是被陆学年借官职便利公报私仇了。她咽不下这口气,手指天上高悬的太阳,呛道,“你新官上任就敢迟到一个时辰,想来也不是个会好好办事的,不然怎么会连通商税都核算不明白,乱给我家铺子贴封条呢?”
陆学年脸色阴沉下来,“我自然没有核算错,你交完罚款就走吧。”
温含卉没那么好打发,要求他公示账目。
陆学年倚在交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含卉,“给你看账目也不是不行,但你得跪下来求我。不然这账目我说了算,我说你没按时缴纳通商税,你就没有按时缴纳。你坚持不缴纳,我就让你彻底在京城没法儿做生意。”
温含卉怒火直窜上天灵盖,偏偏陆学年还是悠哉悠哉,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她几乎忍不住要指着陆学年鼻子破口大骂,“你简直是厚颜无耻,给你这种人做官,就是祸害百姓。”
陆学年语气讶异道,“之前瞧你理直气壮的模样,我还以为你十分了解律法呢,你知道平民辱骂士族是什么下场吗?被我抓去大理寺报官可是要挨板子的。”
“你一姑娘家,我想想那场面,还是挺心疼你的。”陆学年的眼神若有所思的落在温含卉的襦裙之上,相当放肆。
温含卉见他像是审视一件物品般打量自己,更是气得前襟起伏,只是生意不能赌气不做了,她如今也是养着几十号女工的人,肩上的责任和远眺的宏图都是她所珍视的,无法放下的事情。
思来想去,已无更好的解法。温含卉冷笑了一声,把钱袋子从袖袋中摸出来,点出一沓银票拍在陆学年跟前的案台上,转身就要走。
陆学年出声将她拦下,“等等。”
温含卉颇为不耐道,“这笔子虚乌有的欠款我已经补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事儿啊?”
她听见身后那人锻靴徐徐响起,直到踱步至身后。
温含卉鼻尖飘过一股香靡奢侈的花香,她鼻尖一痒,忍不住捂脸打了个喷嚏,她扭头斥他,“男女有别,别靠那么近,你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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