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林感觉自己聋了,哑了,随便怎么样了。耳朵边比装了□□还清静。
心里沤着的那一口气忽然就卸掉了,四肢都发软。
沈安洵见顾疏林不说话,扑过来捏他的脸。顾疏林拿开在他脸上作恶的两只手,瞧这那一地的碎片,问她:“还拼吗?”
小孩子兴致来得快去得更快,沈安洵这边点头点的飞快,那边拼着拼着开始天女散花,困了就直接席地而睡了。
顾疏林把她抱回卧室那儿,等到他再回去,只剩他一人的客厅里,那个大张着嘴的行李箱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胶水,粘住了顾疏林的眼睛。
他安慰自己只是看一看,就直接动手了。
他没想到的事情比他以为的还要多。
比如草稿箱里数不清的未发送信息,时间从六年前到前几天;比如收件人都是同一个;比如说随便哪一条都是日常的琐事,今天图书馆来了个新老师,明天我要去看斯诺克大师赛,接下来几个月每天只能睡五小时,斯坦福要比伦敦累许多,我也没有时间回国,今天被母亲喊回老家了,明天要去参加一场面试……
多,杂,代替了一个日记本行使它的职责。
比如,最后的那一条说,沈眠在收到他发来的第一条短信的时候,就认出他了。
徐振一通电话让他回了魂,他声音听上去气急败坏:“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现在才几点?三点半!离下班还一个半小时啊!已经在厕所排队化妆了!”
“哈哈哈哈哈徐振你冷静点。”
“笑屁,晚上沈哥要是也去你还笑得出来?”
“听你这意思,他是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