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腿,豁出命去,消耗了最后一丝做为人,作为女人,作为母亲的尊严,来哀求他的吴月绢用力扶起来,掺到炉火边,让她在柔软的扶手椅里坐下,然后,他倒了杯水递过去,看着对方勉强抿了一点,才坐在床沿,略做思考后低声开口。
“发誓赌咒打包票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夫人也不必如此哀求我。这件事,不管是出于情意,还是道义,我都不能坐视不管。其实刚才,我也已经想了一些办法出来。有的招数很是有点极端,我还想用在桂明义身上会不会有几分恶毒。现在看来……倒是可以放下顾虑,大大方方,使个痛快了。”
宗政良的计划,是第二天说给桂秀峰和吴月绢听的。
母子二人觉得恐慌,然而不约而同从眼中燃起希望来。
因为固然有几分凶险,若是真的成了,结果不可谓不令人长长出一口恶气。
于是,当天下午,宗政良开着车,把吴月绢送到了荣辛诊所。
安顿好,离开后,他直奔桂家老宅。
迎接他的,是那一对父子。
虽然一个穿着长袍马褂,一个披着呢子大衣,一个喝着盖碗茶,一个抽着洋烟,一个身后站着梳着发髻,头也不敢抬的小使唤丫头,一个旁边站着西装革履,低垂着眼睛的贴身随从,但那对父子,有着同样傲慢跋扈的姿态,同样不可一世的眼神,连翘着二郎腿的动作和嘴角的似笑非笑都如出一辙。这便是老疯狗和他的狗崽子了,面带着谦卑就坐时,宗政良心里暗暗那么想。
“我听明义说了,宗政老弟……是打算帮桂家把生意做大?”先开口的,是桂天河,“这倒是让我有点儿没想到了,还有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儿?”
那张脸笑起来,透着张狂和怀疑,宗政良看了看旁边的桂明义,表情平静,不动声色。
“宗政先生是明白人,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一直在外宅呆着,能有什么出息?老宅才是桂家的正根儿,是能给有本事的人施展拳脚的地方,是吧。”桂明义语调平稳,目光却甚是凶狠,直勾勾盯着宗政良,好像要从魂魄里施加恐吓的压力。
莫名觉得有点可笑,一直没说话的男人挑了挑眉梢,抬手摸了摸整整齐齐的鬓角,总算在沉默过后开了口。
“我从天津卫过来,虽说投靠了桂家,可实际在地面儿上并没有半点儿根基,这个岁数了,想重新打杀出一份儿产业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六爷跟大少爷看得起我,给我这么有干头的事由,也算我身上这点儿拿不出手的能耐没有白白闲置着。现如今,我人也来了,就没有再往回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