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晃了晃,凑到面前,他告诉司机,看看,你认字吧,这上头写着什么,我就不用解释了吧。刚才给你打了半瓶进去,大概够你活一两个钟头的,你要不想只活这一两个钟头,那就乖乖的,不声不响的,带我回老宅去,就说行刺出了问题,现在警察快要到老宅了,让桂明义赶快出来躲躲。只要他上了车,我就给你解药,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答应啊!
吓得裤子都快要湿了的司机连连点头,哭哭啼啼说一定照办。宗政良死盯着对方,确信这只是个无胆的怂人,料也不敢做出什么异常举动之后,换到了后排座的位置,示意前头的倒霉鬼开车回去。
而后,就在用袖子抹掉满脸的眼泪鼻涕,哆哆嗦嗦重新发动了汽车的司机为了保命乖乖配合起来时,后面座椅上面无表情的宗政良,则一手牢牢握着枪,一手缓缓探进大衣口袋,摸了摸那瓶“剧毒”的盐水,以及挺早之前的某一次去荣辛诊所时,不露痕迹顺出来的一支注射器,半眯起眼,嘴角微微挑起一丝浅笑。
可能,桂明义到最后,都没想到自己究竟是为何就那么让宗政良算计了的。
原本在宅子里等着孙竞帆丧命圣马可医院的消息,恨不能只差打发手下人去置办庆功酒宴了的桂家大少爷,等来的,只是吓得屁滚尿流的司机跑进来,告诉他行刺失败,警方插手,大少爷速速离开方为上策的哀告。
司机成功让他信了,因为那满头的冷汗,那气喘吁吁抖如筛糠的模样,全都太真实,那是装不出来的恐慌,只是不会有人猜到,这份恐慌的来由,不是行刺失败,而是行刺的人。
皱着眉头,骂骂咧咧的桂明义,身后跟着保镖,还有神色总算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