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焦,并在冰凉尖锐,反射着阴森冷光的针头戳刺在皮肉上时,被第一波吓得人头皮发麻的痛感惊醒,直接扯着嗓子,哭喊了出来。
“兄弟!!兄弟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吧!别!别拿我命根子下手啊!!!我求求你!你别……那个,我说!我告诉你他们娘儿俩在哪儿还不行?!你放过我!!我他妈还没活够啊——!!!”
一向冷酷到让人怀疑是否真的有喜怒哀乐的桂家大少爷,哭了,哭了个七零八落,货真价实,像条伤人无数终于遇上敢下狠手的人动了真格的朝着他痛处往死里打,终于知道疼了知道怕了的丧家之犬,直到生死攸关,才夹着尾巴,弓着背,收起了咬人的犬牙,无师自通,学会了哀鸣。
但穿刺的针头,没有马上停止。
宗政良手上动作格外平稳,银色的空心钢针继续深入,满耳就都是更大声的惨叫,与其说痛不欲生,不如说是害怕的成分更多的嚎哭声回荡在房间里,从每一个可能存在的缝隙拼了命往外钻。
“大少爷,不必白费力气了,这儿没有民居,隔壁是个屠宰场,你喊出花样儿来,也未必能有杀猪动静大。”用膝盖牢牢压住因为疼痛而疯狂挣扎的男人的大腿根,宗政良把已经插进去的针头翻搅了几下,在更加刺耳的一阵狂叫过后,自上而下盯着已经没个人样儿的桂明义,低沉的嗓音低沉地命令,“说。”
当明白拖延不是办法,等来的不是搭救而是更多痛苦时,桂家大少爷,总算是有生以来头一回,做了一次聪明人。
他说了。
垂头丧气,心不甘情不愿,却也站在悬崖不得不跳的,他把关押那对母子的地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告诉了宗政良。
行刑者没有再逼问他是真是假,这种状况下如果还能说假话,那只能说,他桂明义比烈士还烈士了。
桂明义铁定不是烈士,他充其量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流氓恶霸,真被往死里整了,什么实话,都会往外说的。他没有信仰,没有原则,他从高高在上的位置跌落下来时,连个屁,都不是。
针头,被撤出来了,宗政良给他松了绑,把那条手绢又给他塞回了口袋,看着他失魂落魄整理好下半身的衣物,便用枪指着,示意了一下门口。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出了门,上了车。
开车的,是桂明义,坐在后头,把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他僵硬的后脖颈傻姑娘的,是宗政良。
车子就那样,开到了郊外的某条河边。
河面冻着一层泛着冷光的冰,河边有几间陈旧的灰砖房,那就是桂明义所说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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