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来,仿若决堤。
冰凉的泪水一连串打在宋新仁的后颈上,浸润了他脑中的焦灼。渐渐地,那种非人可以承受的折磨缓解了,他感觉疼痛正如退潮般退去,理智渐渐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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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番折腾,宋新仁的高烧竟然奇迹般退了。但他整个人还很虚弱,吴鸣扶他半躺在树下,用树叶盛了一点清凉的溪水,送到他嘴边。
宋新仁一眨不眨地盯着吴鸣的右手臂,那里,用撕成布条的白色t恤缠裹着,洇出一大片血红,可见这伤口当时流了多少血。宋新仁发狂的力量自己很清楚,连贺丁丁这样的退伍特种兵都不一定能制服他,更何况是吴鸣。所以在他还有理智的时候,他冲着吴鸣吼,让他先走。他万万没想到怎么会有人这么蠢,不仅没走,还把自己鲜活的血肉送上门来让他咬。刚看到那两个血窟窿的一瞬间,宋新仁的脑子“轰”的一声,仿佛被炸成了废墟。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无论面对多大的危机都能随机应变面不改色甚至谈笑风生。但那一刻,对上吴鸣红肿的双眼和被咬伤的手臂,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整个人差点虚脱。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吴鸣也什么都没说,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梦醒了,黑暗就烟消云散。
他麻利地把t恤撕了,包扎好伤口,然后把宋新仁扶到树下,自己去盛水。
“再喝点儿水,不吃饭可以,不喝水可坚持不了多久。”吴鸣一开口,声音全哑了,说话比哭起来还难听。
宋新仁的头痛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心痛,悄悄蔓延上来。但他不想被看出端倪,顺从地就着吴鸣的手喝了一点儿溪水。
吴鸣担心地望着他:“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宋新仁点了点头。
吴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该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