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纪青川曾付出了所有代价站在不断摇荡的圆盘中心,但他稍一松懈,便轻快地失足跌落。
纪老先生死后开始有人称他是伪善者,关心平权却歧视女性,纪青川便是伪善的继承人,纪青月独自处理舆论纷争,面对股价和股东,充满干劲的同时却又很难过。
“我想让你回来帮我。”纪青月没找到能坐的东西,索性直接瘫倒在地:“你再不出家门,人就要废了。”
纪青川没说话,他盯着自己的手,每日每夜都在想自己是个多么可笑的人。他努力去适应父亲勒给他的绳索,最后甚至和绳索本身难舍难分,还用绳索的触角活活扼死了梵细雪——
他对他爱的人做了多么残忍的事。
更可笑的是,纪老先生可能也觉得滑稽,甚至在他狠下心对梵细雪“制造事故”之后就急不可耐地离世了。
纪青月看得出他在自我惩罚,又不敢走出去承认梵细雪因他而受伤惨重的事实,咬了咬牙,只得拿出猛药,一张张照片直接拍在纪青川脸上:“别他妈每天把自己当个杀人犯一样怕得缩卵!你顶多就是个杀人未遂!”
“他没死,你要真想补偿人家,滚出门跪在他面前磕头求他原谅你啊!”
亲妹妹气急败坏,对纪青川而言也没有任何影响,但他的视线还是被纪青月丢来的画面吸引了,看到梵细雪的第一眼,他就恐惧而愧疚地别过了头,眼瞳湿润,但很快他又忍不住继续看了下去。
他迟缓但精准地指着画面上和梵细雪亲密相偎的另一个人:“这是谁。”
纪青月踩了他一脚:“就在你伤春悲秋的时候,人家已经找了个识情识趣的了,你要再晚几天出门,恐怕喜酒都喝不上。”
“?”纪青川疑惑地咕哝着,又把鼻子凑近去闻,好像真能检测出来一样:“不可能,细雪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他害怕。”
“拜你所赐,他现在恐怕更讨厌。”纪青月查出兄长到底干了点什么事之后惊得无语凝噎,但她又不能去指责纪青川,因为他们两个都明白原生家庭的压迫感有多强,他们都窒息了,纪青川没有思考的余裕。
纪父难得清醒的时候就会叫他来,耳提面命,要他效仿大哥,而纪青川已经牺牲了一切,如果再得不到哪怕一点点认可,他会崩溃。
纪青川捧着照片看了又看:“瘦了。”
“你找人用车撞他,他能活着就不错了。”
“他要离开我,我舍不得,我可能会再去追回他……”纪青川呼吸急促,但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你做得很细心,但别再拿假图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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