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件事就牙痒痒:“我这是不争一时意气,而且现在细雪每星期至少去看他一次,据说他病得痛苦万分,发病就嚎叫着要找细雪,挠得自己十个指甲都是血,细雪的心情不好,我更不好。”
“这事真不赖我,是他自己要求的。”纪青月想了想:“你也跟着一起去,怕他发狂袭击你,你不进去就行了,就当和对象一起搞公益活动。”
“说得轻巧。”现在患得患失的人轮到陆棠,有时候他也想指着梵细雪鼻子笑骂一句真是祸水,他自看到梵细雪那眼起就害了失心疯,霍云峰再不痊愈,他也要住进去了。
纪青月连纪青川的感情问题都顾不上,更遑论他,只潦草敷衍他一句,实在不行先把人拴住,这样你也放心,也不会再去烦他。
陆棠细想这话有理,但事实证明单身狗的建议不适用于战况瞬息万变的情场。
陆棠本来的做法是对梵细雪去探望霍云峰表示了十二万分的大度,还会主动和细雪交流病情,引荐医生,一切以让终于鼓起勇气系统接受治疗的霍公子好起来为优先,谁知梵细雪却怀疑他是不是看上了霍云峰,要来一段不伦恋。
陆棠指天叫冤,抱着梵细雪回卧室身体力行、“深入浅出”辩解了一番,事毕,梵细雪意态旖旎,眉目湛湛,陆棠想起一句古话来,“濯濯如春月柳”,搂在怀里竟如不世珍宝,莫名便伤怀起来。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但他分解不出关于爱的配方,他是色相迷了眼,还是只为这捧细雪而融化?
梵细雪也是嫌他近来太过大度,不像正经谈恋爱的人,今见他又发了痴,眼神眷恋又霸道,不免笑了,自己也脸红。
然而陆棠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没办法反应,一枚冰冷的指环套上了他的无名指,他动了动手指,那分量绝对不轻。
“这是干什么?”
“我很在意,在意得也快发疯了,嫁给我吧,不然娶我也行,我就还能勉强做个正常人。”
两个人光溜溜,腿绊腿脚踩脚,梵细雪不可置信:“你是在求婚?”
陆棠握着他的手,那枚熠熠宝石是很物质的承诺:“认真的。”
梵细雪吓得坐了起来,和他对视了很久,才确定他不是开玩笑。
他笑了笑,要摘下戒指:“太夸张了,不合适。”
陆棠拢着他的手,没让他摘成:“这是婚礼上戴的,平时我准备了素戒,我的伴侣,一定要闪瞎所有人的眼。”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追求。”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陆棠说得慢条斯理,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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