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煜斐配合着作神秘状,抿了口树莓汁,实际上是为了憋笑。
第二回 他们进那酒吧,又碰上了尴尬时机。驻店乐队的鼓手骑摩托摔断了胳膊,其他乐手都悻悻地呆在那儿挖百香果,没了配乐,店里全是闲聊的,各国语言咕噜咕噜,一片混乱。黄煜斐看出身边吸椰汁的家伙不怎么安分,果不其然,李枳跟那儿瞧了一会,撂下句“我去玩玩”就直接走上台去。
也不知语言通不通,他跟那几位本地乐手声情并茂地比划一阵,又简单看了两分钟谱子,手里随意转着鼓槌,就那么坐在了当地特色的改良爵士组鼓之前。
也不说开始,只是七里哐当一阵鼓点,跟子弹似的,特别有力,就像只大手,立刻把酒吧整顿得安静些许。
紧接着,李枳一个吉他手,敲着架子鼓跟素不相识的几位合作了几首buddy rich,错拍当然是有,还不少,黄煜斐听得出来他的匆忙,但他那一串串节奏敲得确实太带劲,完全不带露怯,把演奏当成玩乐来发挥,他享受,台下喝酒的诸位也享受,于是也就瑕不掩瑜了。
邻桌是几个西班牙人,认得他们俩,确切地说,是全岛都认识这对“岛主夫夫”,于是用西班牙口音的英语问黄煜斐:“您的伴侣当过鼓手?”
黄煜斐用西班牙语回答他们:“他是吉他手。没有专门学过爵士鼓。”
几位愕然,却听黄煜斐又笑着解释:“bsp;kunfu.”
上午四处招摇累了,下午在沙滩椅上互相靠着晒困了,防晒霜快要跟汗一块滴完了,他们就回家。海洋性气候作祟,每天傍晚都落雨,极细微,黄煜斐总是坐在窗边吃李枳尝试做的新菜,对淅沥雨声并没有表现出抵触情绪。两人先前无聊,在二层的图书室乱翻,找出几本母亲留下的手写菜谱。许惠之显然是个极细心的慈母,哪怕只来度假,菜品都是贴合当地应季食材设计的,儿女最喜欢的几道都用便条标出,画上星星,李枳就按顺序每天做给黄煜斐尝。
黄煜斐常说这就是记忆中的味道,有时会望着菜谱的硬皮发呆,可他从不主动翻开它们。
李枳翻阅的时候也是极其小心的,甚至默背下来,为了不把这几沓脆弱纸页带进厨房,染上油污。他只是在用小火煎番薯的时候,在用擀面杖碾鳄梨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切实为抚平黄煜斐的伤痛做出了点什么。
晚饭后,雨停后,撞在眼前的是硕大而朦胧的赤红圆日,一寸寸被海面吞下。天空辽阔而绚丽,不久便显出稠密的星光。游客区的喧嚣很远,而此间静谧,在无人打扰的沙滩上,黄煜斐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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