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还是愉悦,那他应该做何反应?
是应该表示出对没有参与他的过去的悔恨,还是对于已经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奈?还是说,要自作主张地打一套连环亲情牌,希望他变回原来的样子?
倒不如空白一片。这些年顾溟表达情绪的能力已经退化得十分厉害,他宁愿被动地装聋作哑,与他人一样得不到任何优待,顾烨只不过是新闻、报纸里一蹴而成的成功人士,翻云覆雨,毫无瑕疵。
顾烨可以是任何人,却不再是他弟弟。
顾溟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放到唇前浅浅地抿了一口。他今年都二十九了,不大不小的年龄,却沦落到这个地步,被别人捏着把柄拴在身边。十年前呢?他才十九。年轻,年轻多好,喜欢就不吝啬称赞,讨厌就会大声地吼叫,那个时候他会反抗,会愤怒,会声嘶力竭地斗争。
到底是他变得更成熟了,还是更沉默了。
“美国不好吗?更好的教育,也比国内更自由。”
“机票已经买好了,学院也都选好了,你不是喜欢画画吗?”
“你成年了,可以自立了,我也不绑着你了。”
顾溟觉得这人真是虚伪,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真当他听不出来是要赶自己走,“没关系的,爸,我在哪都能学,美国的学费太贵了,我实在不想让您破费。”
顾溟说这话并不是真的有意要留下来,他只是不想让顾升顺心,偏要刺上他两下。
顾升又哪里缺这两个钱,听出顾溟是摆明了要跟他对着干,脸色霎时变得严肃,“那我就直话直说了。顾烨过不了两年就要成年了,他跟你不一样,将来要做的事情、要处理的关系、要对付的媒体数不胜数,你能将你自己的曝光率降到零,不给他添麻烦,就算帮了我大忙了。”顿了顿,“顾溟,家产会有你的一份的,但是你得有点自知之明。”
眼看他终于撕破脸皮,顾溟冷笑道,“您不会觉得我是为了钱吧?早知道现在这么麻烦,当初何必要去招惹我妈?她把我送过来的时候,您怎么不知道拒绝?怎么,舍不得在她面前当坏人?”他咬紧了后槽牙,一字一顿地问,“我妈妈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让你竟然能够在她临死前都不去看上一眼。
顾升听到这话止了声,他的呼吸声沉重,胸腔都跟着痛苦地起伏,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垂了眼,如释重负地说,“女人而已,能算得了什么?衣服?羽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想要我算她什么?”
顾溟那会是最叛逆的时候,哪里听的得这种话,握拳的手指咯吱作响,他抓过桌上的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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