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迹。余下幼狼仆地,力竭气微。
趋而视之,不敢救,正踌躇间,见幼狼眼底泪流,竟似通人性。叹曰:“也罢!”遂抱狼归家,先捣草药来敷,再哺以肉糜。又恐幼狼反噬,取绳缚之,使其卧于廊下。
于是安寝如往常,夜半,许珣惊醒,觉门外有啜泣声。趋视之,乃一雪白孩童蜷于地,方五六岁,脖上赫然绳牵。
竟不知是狼是人?
适时,冷风一阵如冰,毛发俱噤,壮健者尚不能忍,况孩童体弱如许,易染风邪,怎禁得住。便解绳,伸手搂抱入屋内,以被裹体。
半晌,哭声渐止,
“莫非上天怜吾,故所赐耶?”许珣爱其莹秀,尽忘先前乃幼狼一只,权当捡来弃儿抚养,起名许琅。欲焚香告父母曰“得一幼弟”,然许琅醒后,张口便唤“爹爹”,屡教亦不肯改。
久之,无法可施,遂认作干儿,好生教养。
虽原身为狼,不及别家孩童聪慧,许琅倒也乖巧,喜近人。后年岁渐长,尤其敬重许珣,盖知受其救命及养育恩德,一刻不敢忘。每得肉食鲜果,必先待其先尝,方欣然张口。若旁人取笑,便怒目回瞪,一改平日和顺模样。
邻人视之,常私议曰:“许家养弃儿,算有后也。”许珣听得只言片语,亦心喜,再不想娶妻一事。
俟十八岁时,貌绝美,不肯读书,向许珣学来一身猎户本事,穿行山中。一日,出门在外,而许珣独坐廊下乘凉,见媒人至,拱手作揖:“知令郎未娶,城中某家有一女,年岁相宜,更兼贤良温婉,愿偕秦晋之好。”意稍动,然不知许琅愿否,不敢应承。
傍晚,许琅背负雉兔獐狍归,闻言蹙眉,沉吟道:“吾对些个娇弱女子,半点心意也无。”许珣大惊,忙问:“何作此言?娶妻延绵子嗣,乃人之常情。”
不答,唯垂首。再三诘之,方启齿:“儿有心慕之人,然不能得,便不再作他想。”
“是哪个女子?猎户人家,不求门庭当对。”许珣笑曰。
“爹爹莫问,吾,吾自有主意。”言毕,状若羞涩,竟不似平日搏杀虎狼者。又不敢直视,借口为猎物剥皮取肉,躲至厨房。
而许珣逼问不得,暂且婉拒媒人,却暗自留心,要看许琅与何人有情。数日下来,见其交好者,唯一二猎户,再无他者。“莫非……生来便好南风?”一时惊疑不定,作下打算,欲究其拒婚缘故。
遭旧事重提,许琅又急又气。然躲避不及,被拦下,无可奈何。不禁泪下,跪地叩首曰:“吾,吾……吾实有情于爹爹,心不能忘。”闻言诧甚,许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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