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事?”遂出书斋,见一女子翩翩徐行,沿庭中小径曲折,投入秦生房内,倏忽不见。而门扉紧锁,满屋昏黑,一时寂然无声。则梁生立于西厢外,良久乃去,心下含怒,暗忖:好一个君子!不作诗词,竟与女子有私情!
既归东厢,渐垂泪,忆及昔日年幼懵懂,昵爱无间,后长成便知不妥,日益疏离。然仍有依依恋眷之意,久不能释。终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又道秦生自上彭城以来,见梁生时时在侧,却不展笑颜,何其冷淡!心下郁结难消,便与友饮宴,不觉酩酊大醉,夜半方归。翌日悠悠醒转,仍昏沉,口中焦渴,急唤仆奉茶端水。则仆自屋外入,惊呼道:“何人将破帚置于相公房中,真真晦气!”闻言,秦生近而观之,果有一破帚沾尘,立于墙边。“无妨,搬走便可。”秦生无暇多顾,命仆弃之,便饮香茗一盏,自洗漱不提。
至午后往书斋,窥之,不见梁生,甚疑:“往常闭门苦读,怎偏偏今日不在?”怀半分侥幸,以为其仍顾念情分,一时吃醋拈酸。便趋西厢,然门扉不开,忙问小仆:“梁……梁相公何在?”
“相公昨夜受凉,染了风寒,正歇息。”小仆知二人平日似不和,实则不然,便一五一十讲了明白。又匆忙告罪,自往厨下,为梁生煎药配水。
闻言,秦生顿生忧心,又不敢叩门。便归西厢,郁郁不乐,不知应坐或行。愈感怀旧事,幼时亲厚无间,今却当不相识。若问缘由,亦无从理清。
渐及暮,风雨骤起,庭中花木摇曳。秦生愈觉凄惶,一段心事,竟似成了心疾,隐隐作疼,人也茫然失措。独坐窗前,良久,忽见人影闪过,乃一女子提灯低语,曰:“不知梁相公居何处……是了,是了!”便踅转脚步,欲往东厢。秦生蹙眉,心忖道:“这女子好不知礼!且慢,趁夜独往,又道是梁相公……莫非与之有往来,为夜半狎昵?”一时大怒,急尾随而趋西厢,视之,果有俏丽人影,转瞬没入梁生房中。时雷声隐隐,大雨将倾,秦生久立廊下久矣,不觉长叹,曰:“也罢,也罢!不过一时鬼迷心窍,娶妻绵延子嗣,方为正道。”
颓然而返,竟夜泪垂不眠。盖一恨己身怯懦,二恨小仆捏谎,三恨梁生情薄。愁绪百端,更念及此时东厢有情人合欢衾暖,肝肠欲断。
则东厢中,梁生虽非得疾,仍头重身软,少进饮食。正逢雨夜凄清,独卧榻上,墙边似有鼠悄动,窸窣不停,更添悲戚。“他日汝得娇妻幼子,吾自孤老半生!”不觉泪落沾襟,彻夜难寐。
又旬日,皆无心学业。本不求进试,闻彼欲往,方装腔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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