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地方是临城县的南长街,在对离城中心的主干道就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只是这条街道平日里十分清冷,鲜少会有人在此贩货走动,只因为离这里几丈远的地方是一道土坯夯筑的高墙,这道高墙围筑的是一座道观,一座废弃的道观。
或许是本朝崇尚佛法的原故,导致修习道法的百姓十分少见,更因为帝王诸侯等大肆推举修葺寺庙的举动,所以就连小到人口几十户的村落也很难见到一座道观。
而这城中仅有的一座道观却是专为被朝堂“狱赦”的罪人所设的监牢,所谓的“狱赦”就是指犯了重罪却因为身份等原因无法处以死刑的罪人,因为是皇室监管的地界,所以一般的百姓不敢来此涉足,以致于这座道观连同这条街都为人所摒弃。
大概是受雨气的润潮,刷墙的白膏泥显现出陈旧的青灰色,在这雨丝纷扬的傍晚更是透着一股不为人知的阴沉和森冷。
喻尝祁抬步向着那座道观的方向走去,握着伞柄的指节却不由得泛白,心神没来由的恍惚,却在打开那扇破败的木门时,连同心中仅存的妄念也悉数化为灰烬。
或许是因为年久失修抑或常年无人居住,这里缺少一种市井俗世的烟火气,处处透着一种不融于世的凄凉。
道观的规模格局不算大,仅有一座很平常的四合小院和几条回廊分隔的东西厢室,位居东南角的是主堂室,屋外的匾额上还有用髹彤镌刻的四个大字“虚怀若谷”,堂室中是一座莲台,上面供奉着真人像。
喻尝祁向里走去,却在离主堂室不远的一间厢室发现了几处异象,房门虚掩,有湿风冷雨从残破的窗纸间穿堂而过,偶尔几条黑影虚晃而过,给这座清冷的道观凭添了几丝诡异。
若是寻常人见了,恐怕是要惊出一身冷汗,不过,他却不以为意,人活一世,光阴本就苦短,鬼神是留着身后所见,生前之事却又何必以信奉鬼神之说来耗费生命。
收起的油纸伞抵开染了灰尘的木门,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便是几具横七八竖的躺在地上的“尸体”。
不过,看着那些还有些微弱起伏的胸膛,喻尝祁显然明白这些人还活着,临城县这段时日发生了瘟病,百姓便把城中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人赶在了一起,而这些人,显然就是那些乞丐。
看着这些躺在地上的乞丐,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有的乞丐裸|露在躯体外的伤口甚至已经溃烂流脓,这其中不乏妇女老人,可他心中却起不了一丝怜悯之情。
在这种现况下,与这些乞丐处地相同的人不乏其数,他不信佛也不修道,自知怜悯无用空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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