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迎着里面热切跟她打招呼的男服务生的笑脸,费夷吾牵起笑了笑,突然有些失落。失落到连铃没响都没察觉。
其实从小灶到家里走路不过是七八分钟的路程,但费夷吾愣是以商业街为圆心,在周边三百米绕了十四圈,用罗盘测算出东西南北,用师父教她的口诀定下三个藏污纳垢的角落,消磨掉到约定时间的这段空白。
黄昏时分,天边染上一层橙黄的色彩。她看时间差不多,找准了方向,去咖啡馆。
“叮——”
流光明快一笑。
费夷吾开心极了。
等候流光收拾东西,费夷吾难耐安静地踅摸到屏风后。两排书架靠墙而立,书册和少许装饰物错落摆放。有世界各地的古典文学,也有看上去红红火火的金融操盘宝典,还有一些现当代小说。不知为何,右手边对门的书架上,有满满一排与养生有关的书。
费夷吾不是爱看书的人,但这地方布置得太舒服,她随手抽了本摄影册,安心往单人沙发上一坐,饶有兴致地翻看起来。
吃饱喝足的费夷吾没留心流光惯常准备的现烤茶点变成了真空包装的外国饼干。
“走吧。”
头顶落下清脆的声音,费夷吾正好把薄薄的摄影图册翻完——四十六页正文内容,全是同一只茶杯的不同角度。
禅心的可塑造性真是广泛啊。
费夷吾一瘸一拐地跟着流光走。
流光走路很专注,手里捏着一串材质未知的珠子,双眼平视前方,有时候突然眉心一皱,想起什么似的,微微放慢脚步,侧过脸看费夷吾有没有跟上。
十分钟,她看了费夷吾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