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熬好了。”
棠音下意识地接过了木盘,转手递向李容徽。
李容徽的眸光轻轻一瞬,继而缓缓抬手来接。
就在他冷白的指尖刚碰到碗壁的时候,却倏然往回一缩,一双剔羽般的眉旋即蹙紧了,薄唇紧抿,似强忍着痛意。
“是药碗很烫吗?”棠音轻轻了一愣,试探着伸出指尖,小心地碰了碰碗壁。
瓷碗似乎是提前在冷水中冻过,碗壁上结了薄薄一层水珠,触手有些湿润,但并不觉得烫人。
“不烫。”李容徽先她一步开了口,鸦羽般的长睫轻垂着,薄唇上近乎是褪尽了血色:“只是方才的动作扯到了伤口,有些疼,一时间没能忍住。”
他说着抬起眼来,惶然望向她:“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怎么会?”棠音忙摇头否认了,重新扶着他将身子倚回床头的大迎枕上:“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一层。”
她说着又看了一眼托盘里的药碗,迟疑一下,终于还是轻声开口:“还是我来吧。”
棠音说完,将木质托盘搁在了床头的小几上,又搬了张小木凳坐在床前,以小匙舀起了一匙黑稠的药汁,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几下,这才缓缓递到李容徽唇畔。
李容徽略低下头,将一小匙的药汁尽数喝下。
看得出,棠音从未这样照顾过人,动作很是生疏不说,就连那递过来的那一小匙汤药也还是略有些烫人的。
更要紧的是,应该没人告诉过她,药还是放凉了一口气喝了好。
这样一小匙一小匙的,会很苦。
可李容徽却没有出言打断她的动作,甚至连眉峰都不曾蹙过一下。
棠音一匙一匙给他递来,他便一匙一匙用,直到瓷碗见底。
随着一声瓷碗搁在木盘中清脆的响,棠音甜软的嗓音轻轻响在耳畔。
“这药是不是很苦?”
李容徽愣了一瞬,抬起眼时,却见小姑娘正笑盈盈地望着他,手中轻轻递过来一个包得十分严实的油纸包。
李容徽遂伸手接过,将油纸包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