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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想起那长亭宫中的梦境,李容徽只觉得四肢百骸里都生出痛意,有什么黑暗的情绪,正顺着这弥漫的血腥味无声攀升,静静缠裹在周身,让人无法喘息。
若是现在解释,小姑娘还会听吗?
若是她执意要和离,自己以死相逼的话,小姑娘可会心软?
他伸手,缓缓握住了袖袋里的匕首,修长冰冷的指尖停在光滑的匕面上,却只想着,等会是
要落在自己身上的什么地方,才能将李行衍的血腥味给盖过去,才能让小姑娘回心转意。
正思量,背后传来小姑娘轻轻一声唤,轻而软的语声沉在黑暗的天牢中,如一道流光而过,破开一路的暗色。
“李容徽。”
她低低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李容徽一愣,慢慢转过身去,看向她。
小姑娘低垂着脸,不与他对视,只慢慢抬手,自袖口里取出了写着他名字的玉牌递给他,轻声开口:“你的玉牌,我擅自拿了,现在还给你。往后可要收好,别随意放在枕下了。”
李容徽没有接过,只转过视线落在金吾卫手中的鲛绡披帛上,低垂的眸中,暗色翻涌如潮。
方才,小姑娘就是这样将这条披帛还给了李行衍。
现在却又要将玉牌还给他,是什么意思?
是要像与李行衍划清界限一样,也与他,渐行渐远吗?
李容徽袖中的手愈发收紧了,呼吸也轻轻慢了一拍,语声愈低,透着几分哀颓:“棠音,你听我——”
他方启唇,天牢深处,又是一阵脚步声急急而来,打断了他的话语。
却是一名医者模样之人,自李行衍的囚室方向紧步而来,于金吾卫统领身旁低语了几句。
那统领闻言,旋即垂首对两人抱拳道:“属下不敢。只是方才只有王妃一人在囚室旁,职责所在,不得不问个清楚。得罪之处,还请王妃见谅。”
说罢,铁靴一抬,让开了道路。
随着他的语声落下,棠音见李容徽没有接过玉牌的意思,便也缓缓将玉牌给收回了袖袋中,只轻轻阖了阖眼,便沉默着回转过身去,借着道旁昏暗的光线,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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