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棠音眼里,她不过是回相府听了一折戏,散了散心罢了。
但李容徽的眼中,却又不同。
小姑娘一走,这偌大的瑞王府,便也似一夕之间空寂下来。
寂静得令人发疯。
他独自一人在房里坐了两个时辰,只觉得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一阵汹涌过一阵,似要将所有理智淹没。
可他不敢,不敢来寻小姑娘,生怕她气头上,会说出什么绝情的话语。
一直等到天边红霞渐起,小姑娘仍未回府,他这才真正慌了神,连拜帖都未递,只不顾一切地逾墙进了相府,将小姑娘堵在了月洞门前。
还好,有沈钦在。
他知道,小姑娘最重视自己的家人。当着自家哥哥的面,就算再是生气,也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棠音,我今日来——”他缓缓抬起视线,不安地看向眼前的小姑娘。
可当视线方一落到棠音身上的时候,他的语声却倏然顿住,生生梗在喉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小姑娘一身银红色罗裙轻盈娇艳,乖顺的百合髻以一支清雅的白玉簪松松盘起,是他记忆中再熟悉不过的妆扮。
也是她尚未出阁时的模样。
而大盛朝中,出嫁了的女子,只有和离后,才会重新以闺阁女子的模样示人。
这是——棠音要与他和离?
随着这个念头汹涌而起,一时间,天地寂静,只脑海中轰然一响,似最后一缕理智如琴弦崩裂。
他当着沈钦的面,展动身形,以生平最快的身法追上前去,双手紧紧将小姑娘锢在怀中,语声嘶哑而发颤:“棠音,你说过的,不会与我和离,不会对我始乱终弃,你答应过我的。”
“我们还将这话写在了聘书上,供在祖宗牌位前。都已由神佛见证过的事,你不能就这般轻易反悔。”
棠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微微一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家哥哥还在身边看着,一张柔白的小脸立时红得看不出本色,只慌乱地伸手去推他:“你,你做什么,大庭广众的——”
她挣扎得厉害,可李容徽非但不松手,反倒又将她锢紧了几分,只俯身将一张冷玉似的面孔埋在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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