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这人太冷,沉默寡言,从来不笑,行踪也甚神秘,极不好惹,横的出奇,对他尤其凶,记忆里每一次见面,封疆都在训他,这里错了,哪里不应该,各种不允许……
他以为这是看不顺眼的欺负,却原来是喜欢?
那前番几次他自以为抓到封疆弱点的算计逼迫,是封疆让着的?
他死了,封疆一定很难过。
“江山信美,终非吾土地,问何日是归年……”
戏台上唱词一字字灌入耳朵,周尧松开手,露出微红的眼睛。
没有什么归年,他是质子,前路已定,此事已不可改!
“嘭”的一声,不知哪个顽童玩的藤球飞了过来,擦着桌角呼啸着远去,顽童得意的笑声,长辈远远的听着并不走心的道歉声传来,隔着雪幕,不痛不痒。
痛的……是自己手指。
桌边酒壶被打碎,碎瓷片落了一桌一地,割破了手指。
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融进洁白雪地,灼灼剌目。
突然回转,脑子里仍混混沌沌,面前一切都像隔着层纱,看不真切,唯有指间的痛,真真实实,刺入心底。
周尧歪头看着手指,长眉下一双眼睛转了转,顿住,又转了转。
过去已不可改,眼前,什么最重要?自己才最重要!
既得回来,如何能辜负时光?
不如把那些后悔的,苦的痛的乱的迷茫的不自知的过去,变成好的!
还来的及……肯定来的及!
自己刚刚成为质子,还未到吴地,舅舅兰林春刚刚离开……
舅舅的事,肯定要想办法查,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