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惮地讲着八卦、伤害与被伤害,日复一日灌输到了谨的耳朵里。
那天他嚎哭着摔碎了房间里所有能摔的东西,可仍然没有人来找他。
他可以打开门去宴会搅局,可是他做不到,他不识字,可是他明白什么叫父亲,什么叫大人,他不应该去打扰,也不愿意去,因为所有人都告诉他父亲是个值得尊重的人。
那么,就逃跑吧。他这么想着。
半夜,他背着两个面包打开房门,躲过所有巡逻的守卫,到一楼推开窗户,顺着挂迎宾彩旗的粗绳爬到了仆人用的货物间,又趁着门卫换班离开了囚禁他五年的城堡。
他对外面的险恶,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既然不愿意伤害,就要逃离。
他是向着森林的方向出逃的,当时正值数九寒冬,远近的黑色枯树排列在一起组成了无边的高墙,冰冷的北风发出凄厉的号哭一下一下刮着谨的脸,从他的耳边经过,厚厚的积雪使他只能一边忍着严寒伸手拨一边前进。
到了晚上,谨再也没有力气向前走,偏偏又在此时下起了雪。谨不住地打着喷嚏,身体发着抖,一根根手指头冻得通红,沉重的呼吸所带出的白雾时薄时厚,他停了下来,茫然地望着四周。
他不认识路。
他不能哭,因为根本不会有人听见。
这时他看见了月光照耀下雪中的点点血红,正害怕是不是什么杀人犯,当他顺着散发腥味的路线看过去,却发现了一团毛茸茸的雪白东西,正在不停地微微攒动,头上还有两只长长的耳朵。
谨走近一步,那东西便退后一步,最后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只小兔,眼睛如同红宝石一般明亮而美丽,脚似乎在流血,正缩着脑袋畏畏缩缩地看着他。
而兔子身后,还有两只白兔,全身都是血,蓬乱的皮毛上插着箭矢,身体毫无动静。
谨心中一惊,立即明白了,他们是林子里的魔物,而小兔子身后,便是被杀死的父母。
小兔子,也是没有人要的小兔子。
谨忍着寒冷,弯下腰伸出消瘦而冰冷的小手,温柔地笑了笑,眼中漆黑发亮,盖着由于寒冷而溢出的一层淡淡泪光,如同溶下了夜间穹顶的无尽浩瀚与星汉灿烂,他对兔子说:“过来呀,我有吃的。”
兔子却立马惊恐地退了一步,鼻翼翕动了两下。
谨不愿意走,一只小兔子在树林里,随时都有被吃掉的可能:“乖,我会放你走的,你先过来一小会儿。”
兔子还是没有动。
“真的就是一小小会儿,我身上没有箭。”谨又伸出了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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